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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假如

我是說，假如……</p>

桃仙坊。</p>

夜幕降臨，街市之間逐漸熱鬧起來。</p>

滿街嘈雜聲中，一隊(duì)差役武卒簇?fù)碇贻p男女走向悅來樓，沿途七嘴八舌說著：</p>

“都吃快點(diǎn)，衙門正忙著，離開太久，我爹又得罵我忙里偷閑不干正事……”</p>

“磨刀不誤砍柴工，飯都吃不飽，又哪有力氣做事……”</p>

“悅來樓的蘑菇燉飛龍，那可是一絕……”</p>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p>

“誒？煤球怎么了？”</p>

“催我們走快點(diǎn)。它就好這一口，好久沒吃上了……”</p>

……</p>

與此同時(shí)，附近的一家客棧內(nèi)。</p>

百戶周賀站在窗口，自縫隙打量著街面一行人。</p>

后方兩名赤麟衛(wèi)，今日瞧見滿屋子花魁卻沒吃上，可謂痛心疾首，不過此刻卻不敢想這些，只是詢問著一名老者：</p>

“此案不光涉及京城的干尸案，還可能和紫徽山大妖有牽連，王府?dāng)[出的陣仗，李先生也看到了，若不透露實(shí)情，哪怕是赤麟衛(wèi)，也沒辦法給令郎脫罪?！?lt;/p>

老者名為李公明，是李公浦的胞弟，此時(shí)身著儒衫在茶案旁就坐，眉宇間帶著三分怒容：</p>

“家兄在京中伺候圣人，李家能不知道行事分寸？</p>

“登仙散確實(shí)是犬子縱容李世忠售賣，也活埋了欠賭債賭徒，甚至還從瑤州販私鹽散到外縣，但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p>

“暗中勾結(jié)妖寇，鬧得洛京、丹陽不得安寧，甚至驚動(dòng)了圣人，若此事坐實(shí)，能把我李家抄家滅門，犬子再蠢，能蠢到這一步？我李家勾結(jié)大妖圖什么？”</p>

周賀關(guān)上窗戶，在茶案旁坐下：</p>

“李公乃至令郎，都沒有勾結(jié)大妖的動(dòng)機(jī)，在我看來，李先生可能是被人暗中算計(jì)了。”</p>

李公明過來就是聊這個(gè)，抬手幫周賀倒茶：</p>

“周大人在赤麟衛(wèi)身居要職，對京中局勢想來了解，若是有人眼紅家兄，在暗中下黑手，還望周大人能透個(gè)口風(fēng)?！?lt;/p>

周賀稍微斟酌：“尚未查到是誰，不過我倒是有些猜測?！?lt;/p>

“哦？”李公明湊近幾分：“周大人請講?！?lt;/p>

周賀端起茶杯，略微回憶：</p>

“三年前出了行宮鬧鬼一案，韓千戶牽扯其中，因?yàn)闆]法交差，就把失職之責(zé)，扔給了萬安縣尉謝溫，隨后謝溫便被貶官嶺南?！?lt;/p>

“此事和當(dāng)前這事兒有關(guān)？”</p>

“謝溫赴任途中，遭遇不明妖物，全軍覆沒無人生還。但近日屢建奇功的謝盡歡，就是謝溫兒子，他不知去什么地方待了三年，如今回來了?！?lt;/p>

李公明皺了皺眉，低聲詢問：</p>

“謝溫外調(diào)、車隊(duì)遇襲，都是家兄下的手？”</p>

周賀搖了搖頭：“小小縣尉，哪里能驚動(dòng)李公。讓謝溫背下黑鍋，是韓千戶的主意，車隊(duì)遇襲估摸是運(yùn)氣不好。</p>

“不過謝溫若不被當(dāng)做替罪羊貶官嶺南，就不會(huì)遇上那一劫，硬算的話，這也殺父血仇！”</p>

李公明仔細(xì)思考了下，有些莫名其妙：</p>

“謝盡歡和韓千戶有殺父之仇，關(guān)我李家什么事？”</p>

周賀委婉提醒：“韓千戶若不走動(dòng)關(guān)系，以他的權(quán)職，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責(zé)任全扣在府衙縣尉頭上？</p>

“我聽說韓千戶為了擺平此事，送了三千兩雪花銀，具體送給哪位大人，倒是不清楚。”</p>

“……”</p>

李公明很了解兄長李公浦如何攢下的這萬貫家財(cái)，沒有在這上面多聊：</p>

“周大人的意思，是謝盡歡誤以為家兄害了他爹，在暗中栽贓我李家？”</p>

“我也只是懷疑，不過無論是不是，此人都得解決?！?lt;/p>

周賀語重心長道：</p>

“謝盡歡武藝不凡，近日屢建奇功，今日還博得丹王賞識(shí)，若不防患于未然，往后回了京城，就是功勛在手、背靠親王、受天子青睞，朝中無人敢動(dòng)。來日羽翼豐滿，他追究起三年前的案子……”</p>

李公明明白了意思，詢問道：</p>

“周大人準(zhǔn)備如何解決此子？”</p>

周賀輕輕摩擦著杯沿：</p>

“解決謝盡歡不難，難的是解決他背后之人。</p>

“赤麟衛(wèi)確認(rèn)謝溫殉職，謝盡歡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但如今卻活著，還莫名得了一身超凡武藝，背后必有高人相助。</p>

“不查清具體背景之前，我等冒然下手，可能踢上鐵板?！?lt;/p>

李公明摸了摸胡子，詢問道：</p>

“周大人準(zhǔn)備怎么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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