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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局長，您這就見外了，對(duì)付金哥那種人渣，是每個(gè)市民應(yīng)盡的責(zé)任，這錢，我不能要。”</p>

一再被拒，洪濤也不生氣，反而對(duì)許哲的欣賞又多了幾分。</p>

這小子，有膽有識(shí)，有勇有謀，還不貪財(cái)，是個(gè)好苗子！</p>

可惜了。</p>

他站起身，不再多言。</p>

“行，那我就不留了，這是我的電話，以后在外面遇到解決不了的事，隨時(shí)打給我?！?lt;/p>

說完，他便帶著父親和孫女，在一眾鄰居艷羨又疑惑的目光中，驅(qū)車離去。</p>

……</p>

第二天一早，許哲剛換好衣服，準(zhǔn)備去交易所看看那支新股的戰(zhàn)況，院子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gè)讓他意想不到的人。</p>

年大海。</p>

他看著像是一夜沒睡，眼窩深陷，布滿了血絲，胡子拉碴，身上的工裝也皺巴巴的，像是被霜打蔫了一樣。</p>

他堵在門口，聲音沙啞得厲害。</p>

“許哲?！?lt;/p>

“年叔？”</p>

許哲有些詫異，“您這是怎么了？”</p>

年大海沉默了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p>

“我媽……沒了，你……能不能開車載我回趟老家？”</p>

許哲心頭一震。</p>

年婉君的奶奶去世了？</p>

可年大海這反應(yīng)也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詭異。</p>

沒有悲傷，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p>

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他沒有多問，立刻點(diǎn)頭。</p>

“行，年叔，你等我一下，我馬上拿車鑰匙?！?lt;/p>

捷達(dá)一路疾馳，駛向鄉(xiāng)間。</p>

等到了年家老宅，許哲才明白什么叫“面子”。</p>

門前早已立起了高高的白幡，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p>

院子里，嗩吶聲撕心裂肺，吹奏著悲戚的調(diào)子，震得人耳膜生疼。</p>

一群穿著孝服的親戚進(jìn)進(jìn)出出，哭天搶地，好不熱鬧。</p>

年大海一到，立刻有族人遞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麻衣孝服。</p>

他默不作聲地穿上，跪在靈堂前，成了一個(gè)標(biāo)準(zhǔn)的孝子。</p>

許哲站在院外，看著這番景象，走到年大海身邊，低聲問。</p>

“年叔，要不要我進(jìn)去給老太太上柱香？”</p>

年大海頭也沒抬，聲音悶悶的。</p>

“不用了，這會(huì)兒你不是我女婿，是我請(qǐng)來的司機(jī)，在外面等著就行，不需要遭這些罪。”</p>

許哲眉頭微皺，心中疑竇更深。</p>

他又問：“那……要不要通知婉君？”</p>

提到女兒，年大海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p>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dòng)著，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p>

“你跟她說一聲吧，她愿意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就不要催她?！?lt;/p>

許哲走到一旁，撥通了電話。</p>

“婉君，是我，許哲?！?lt;/p>

“阿哲？怎么了？”</p>

電話那頭傳來年婉君清脆的聲音。</p>

“你……奶奶過世了，你要不要回來？”</p>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半晌，年婉君問道：“阿哲，我爸回去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