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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產(chǎn)，孤本古籍

“回來了?！?lt;/p>

許哲答道。</p>

“那我回來，具體的事情，我到了再說?！?lt;/p>

許哲連忙道：“不用你去車站買票，我來接你?！?lt;/p>

“好，那我這會兒去請假?！?lt;/p>

沒過三個小時，許哲就在中大門口接到了年婉君。</p>

年婉君看起來很平靜沒有眼淚，沒有悲傷，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p>

許哲徹底懵了。</p>

這……這是什么反應(yīng)？</p>

他忍不住問：“婉君，你和叔叔看起來對于你奶奶的去世，都反應(yīng)很平淡啊?！?lt;/p>

年婉君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fēng)景，嘴角勾起一抹說不清是嘲諷還是悲涼的弧度。</p>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可我，對她真的沒什么感情?！?lt;/p>

她聲音平靜地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p>

“我出生那天，她見我是個女孩，當(dāng)著我媽的面，拿起一根納鞋底的鋼針，就想扎我的太陽穴?！?lt;/p>

“她說，丫頭片子養(yǎng)不熟，遲早是別人家的，是賠錢貨，早點死了，好讓我媽抓緊時間生個帶把的，不能讓她老年家斷了香火?！?lt;/p>

轟！</p>

許哲腦子里像是炸開了一顆驚雷！</p>

他猛地一腳踩下剎車，車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停在路邊。</p>

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著年婉君，心臟一陣抽痛！</p>

年婉君仿佛沒注意到他的失態(tài)，繼續(xù)幽幽地開口。</p>

“幸好我媽拼死護著我，我爸沖了進來，不然，我活不到今天！從那天起，我爸就帶著我和我媽搬了出來，跟老家斷了聯(lián)系。”</p>

“這些年，我爸每個月還是會偷偷給老太太寄錢，不多，但餓不死，為的，只是怕他那兩個只認(rèn)錢的弟弟，年大江和年大川，跑到城里來鬧事?！?lt;/p>

許哲終于明白了。</p>

明白了年大海那詭異的平靜，明白了年婉君這超乎尋常的冷漠。</p>

原來如此！</p>

他只覺得一股怒火和心疼交織著涌上心頭。還好，那老虔婆死了！</p>

他重新發(fā)動汽車，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p>

“知道了，回去以后，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lt;/p>

車子駛回年家老宅時，夜色已深。</p>

白天的喧囂與哀嚎像是被夜幕吸干，只剩下院子里幾盞昏黃的燈泡，映照著靈堂前孤零零的幾個身影。</p>

空氣里彌漫著燒紙的焦糊味，和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p>

年婉君一言不發(fā)地跟在父親身后，換上孝服，機械地跪下、磕頭，像一個精致卻沒有靈魂的木偶。</p>

許哲則被年大海安排在院子角落的石凳上，成了個局外人。</p>

后半夜，賓客散盡，靈堂前只剩下年家三兄弟。</p>

“大哥，三弟，媽走了，家里的東西……也該分分了。”</p>

開口的是二弟年大川，他搓著手，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瞟。</p>

大哥年大江清了清嗓子，一副長兄為父的派頭。</p>

“媽走的時候說了，她那套金首飾，是留給長孫媳婦的，我兒媳婦肚子爭氣，眼看就要生了，這陪嫁的金手鐲、金項鏈、金戒指，理應(yīng)歸我?！?lt;/p>

年大川臉色一僵，隨即又?jǐn)D出笑來。</p>

“行，大哥說的在理，那這老宅子總得歸我吧？我沒大哥你有本事，在城里沒房，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日子了?！?lt;/p>

年大江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轉(zhuǎn)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年大海，語氣里帶著施舍般的傲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