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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律師的身體晃了一下，幾乎要站不穩(wěn)。</p>

錄音？居然還有錄音！</p>

王某這個蠢貨！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p>

“最后?！睂O檢察官的語氣變得沉重，“關(guān)于休庭請求。我理解辯護(hù)人需要時間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但正如我方剛才所說，所有相關(guān)證據(jù)，都已在開庭前依法提交。辯護(hù)人未能及時審閱，并非控方責(zé)任?！?lt;/p>

她的視線變得銳利。</p>

“法律的程序正義，是為了保障被告人的合法權(quán)益，而不是成為拖延審判、逃避罪責(zé)的借口。受害者還在Icu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與死神搏斗。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fèi)?！?lt;/p>

她轉(zhuǎn)向?qū)徟虚L，微微鞠躬。</p>

“為徹底打消辯護(hù)人對我方證據(jù)鏈的最后一絲疑慮，也為了讓法庭能夠聽到最直接的聲音。審判長，公訴方請求，傳證人劉杰，當(dāng)庭作證?！?lt;/p>

審判長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劉律師，又看了看一臉肅然的孫檢察官。</p>

他拿起法槌，重重敲下。</p>

“咚——”</p>

“準(zhǔn)許?！?lt;/p>

法庭的側(cè)門被法警拉開。</p>

一個穿著看守所馬甲、剃著寸頭、戴著手銬的男人被帶了進(jìn)來。</p>

他面容年輕，但眼神里透著一股市井的油滑與認(rèn)命的頹喪。</p>

他就是劉杰。</p>

他被帶到證人席，全程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p>

書記員走完例行程序。</p>

審判長看向他?！白C人劉杰，把你所知道的，關(guān)于被告人王某以及受害人李思思的事情，如實(shí)陳述一遍?！?lt;/p>

劉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掃過全場。</p>

他看到了公訴席上的檢察官和林默，看到了旁聽席上憤怒的陸衡，看到了那個已經(jīng)徹底垮掉的辯護(hù)律師。</p>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個空著的被告席上。</p>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忽然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笑容里帶著自嘲和解脫。</p>

“王老師啊……”</p>

他開了口，聲音沙啞。</p>

“他找到我，說有個小丫頭片子不聽話，想讓他身敗名裂，讓我去嚇唬嚇唬她。”</p>

“他給了我二十萬。先付了十萬定金?！?lt;/p>

“他說，最好能讓她自己想不開，從樓上跳下去。這樣，就一了百了了?！?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