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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驚魂夜，殺機與鬼惑

王杰把手機屏幕按得發(fā)燙。</p>

視頻里余帆彎腰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黑塑料袋擦過地面的沙沙聲透過揚聲器鉆出來，他盯著袋口那截白襪子，突然想起陳倩出事前一天還穿著這雙襪子在村委會曬被子——襪尖沾著塊藍墨水，是她教孩子們寫作業(yè)時蹭上的。</p>

傻了吧你。他對著屏幕嗤笑，指尖在發(fā)送鍵上輕輕點著。</p>

余帆剛才說護著你時，手掌壓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像塊石頭，現(xiàn)在那處皮膚還泛著酸麻。</p>

可當他瞥見余帆后頸那道抓痕在月光下泛著濕紅，突然想起三天前暗河邊的風——當時他舉著手機偷拍，風里飄來的腥氣和此刻窗外的一模一樣，混著點鐵銹味，像陳倩墜河時濺起的血沫。</p>

他喉嚨發(fā)緊，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p>

余帆說冤有頭債有主時，眼底的冷光讓他想起村東頭那口老井——去年冬天有只野狗掉進去，打撈上來時眼珠都被水泡白了。他憑什么替陳倩頂罪？王杰裹緊被子，后頸的涼意順著脊椎往上爬，除非...除非他才是那個該被索命的。</p>

窗外的風突然變猛了，吹得窗紙簌簌響。</p>

他聽見走廊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像有人拖著什么重物。</p>

塑料袋摩擦地面的聲音？</p>

他猛地坐起來，額頭撞在床架上也顧不上疼——三天前余帆背尸體時，塑料袋就是這樣擦著地面走的。</p>

余帆？他顫著聲喊，沒人應(yīng)。</p>

風里的腥氣更重了，混著點茉莉香——是陳倩常用的雪花膏味。</p>

王杰的指甲掐進掌心，突然想起陳倩出事那晚穿的睡裙：月白色，裙擺繡著小朵牡丹，他去送競選材料時還撞見過她換衣服，她紅著臉說王哥別笑我，這是我媽給的嫁妝。</p>

現(xiàn)在那股茉莉香就在他床頭縈繞。</p>

他顫抖著掀開被子，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墻角，那里分明疊著條月白色睡裙，裙擺的牡丹在陰影里泛著詭異的紅，像浸過血。</p>

不、不可能...他踉蹌著后退，膝蓋撞翻了椅子。</p>

睡裙突然動了，裙角緩緩揚起，露出下面半張青灰色的臉——是陳倩，眼睛腫得像兩顆紫葡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p>

王哥...她的聲音像指甲刮玻璃，你那天在暗河邊，為什么不救我？</p>

王杰尖叫著撲向門把，手剛觸到冰涼的金屬，就聽見咔嗒一聲——門從外面反鎖了。</p>

他轉(zhuǎn)身撞向窗戶，玻璃碎渣扎進手背也感覺不到疼，直到看見樓下那道影子：余帆仰著頭看他，后頸的抓痕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嘴角勾著冷笑。</p>

同一時間，余帆站在自己房門口，聽著樓上王杰的尖叫，手指輕輕摩挲后頸的抓痕。</p>

那是陳倩斷氣前抓的，指甲縫里的血漬他特意沒擦干凈——要的就是讓王杰這種膽小鬼疑神疑鬼。</p>

他想起三天前蹲在暗河邊的灌木叢里，看著王杰舉著手機偷拍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