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病房驚遇鬼魅

少逞能。張遠山從副駕扭過頭，羅盤在他膝頭輕輕晃動，指針忽然劇烈震顫，你身上的陽氣散得比漏底的碗還快。他伸手指向她后頸，看見沒？</p>

發(fā)梢都在冒虛氣——這是被陰物纏上了。</p>

錢一多在后座探出頭，強光手電的光斑掃過趙婉兒泛青的耳尖：我表姐當年撞邪也是這樣，吐完血就說看見墻縫里有紅眼睛。</p>

閉嘴。施麗婭拍開他的手，轉(zhuǎn)而握住趙婉兒冰涼的手腕，去醫(yī)院，必須去。她的指甲陷進趙婉兒腕骨，像要把自己的體溫硬渡過去。</p>

縣醫(yī)院的消毒水味撞進鼻腔時，趙婉兒的太陽穴正突突跳著。</p>

李寶扶她坐進塑料椅，椅背硌得后腰生疼，她盯著墻上歪斜的電子鐘，數(shù)字在視網(wǎng)膜上重影成一片模糊的綠。</p>

張遠山攥著羅盤在大廳轉(zhuǎn)了兩圈，突然停在導診臺前：內(nèi)科，找姓周的老大夫。他壓低聲音，這醫(yī)院建在亂葬崗上，周老頭懂點鎮(zhèn)邪的法子。</p>

你們先去嚴氏墓。趙婉兒抓住施麗婭的袖子，指尖沾了對方毛衣上的起球，我輸完液就趕過去，反正......她頓了頓，喉間泛起腥甜，反正我在也幫不上挖土的忙。</p>

李寶蹲下來與她平視，額前碎發(fā)沾著汗：你確定？</p>

確定。趙婉兒扯出個笑，卻看見李寶身后的墻角浮起團灰霧——像被風吹散的香灰，正緩緩朝她飄來。</p>

她猛地別過頭，盯著墻上禁止吸煙的標語，心跳聲蓋過了走廊里的腳步聲。</p>

張遠山摸出枚銅錢塞進她掌心：攥緊了，陽氣散得太厲害時就咬舌尖。他轉(zhuǎn)身時，羅盤突然咔地一聲，指針釘死在正北方向。</p>

錢一多已經(jīng)扛起背包往門外走，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掃過趙婉兒腳邊時，那團灰霧滋地縮成了指甲蓋大小。</p>

施麗婭買飯回來時，趙婉兒正盯著吊瓶里的藥水發(fā)呆。</p>

葡萄糖注射液順著軟管滴落，在她眼里卻成了暗紅的血珠——和老槐樹下那具骷髏胸口的紫醬色血跡一個模樣。</p>

吃點粥？施麗婭把保溫桶擱在床頭柜上，塑料蓋掀開時飄出小米香，我跟護士說過了，這瓶輸完再換一瓶維c。她掏出手機看時間，手指在屏幕上劃拉兩下，又迅速按滅，我去趟洗手間。</p>

趙婉兒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突然聽見隔壁床傳來撕拉聲。</p>

那是個頭發(fā)全白的老人，枯樹皮似的手背插著針管，值班護士正給他換藥。</p>

紗布揭開的瞬間，趙婉兒猛地捂住嘴——老人的傷口里爬滿了半透明的蠕蟲，每一條都裹著暗綠的膿水，護士的手指卻像沒知覺似的，直接按進蟲堆里。</p>

今天恢復得不錯。護士抬起頭，趙婉兒這才看清她的臉：左半邊是正常的肉色，右半邊卻像被開水燙過，皮膚翻卷著露出下面的筋膜，明天就能拆線了。</p>

老人咧開嘴，沒牙的牙齦里爬出更多蠕蟲：好，好。他的眼球突然從眼眶里掉出來，啪地砸在床頭柜上，滾到趙婉兒腳邊。</p>

那是顆灰白的眼珠，表面爬滿血絲，正一抽一抽地跳動，像活著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