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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呈現(xiàn)青灰色，左眼球陷在眼眶里，右半邊則是森白的骨茬。</p>

更詭異的是，骷髏胸口堆著一撮雞毛，血跡已經(jīng)發(fā)黑，像團(tuán)凝固的紫醬。</p>

黃鼠狼。張遠(yuǎn)山突然笑了聲，用劍鞘撥了撥雞毛，這東西專愛鉆墳吃尸油，估計是昨晚來扒棺，被怨氣沖死了。他蹲下來，盯著骷髏的半張臉，但主家的怨氣還在。</p>

日頭快到正午了。李寶看了眼手表，張叔說過，正午陽氣最盛。</p>

可太陽被老槐樹擋住了。趙婉兒抬頭，樹冠在棺木上方投下巨大陰影，棺材挪不動，陽光照不到。</p>

張遠(yuǎn)山的手攥緊了桃木劍：再拖半小時，怨氣就要凝成實體kaak　　用鏡子。李寶突然開口。</p>

眾人轉(zhuǎn)頭看他。</p>

他指了指趙婉兒和施麗婭的背包：你們包里的化妝鏡，反射陽光。</p>

能行嗎？施麗婭翻出小圓鏡，鏡面映出她發(fā)白的臉，這鏡子才巴掌大kaak　　試試。李寶接過鏡子，站到老槐樹下，趙婉兒，你站那邊。他指揮兩人分別站在棺木兩側(cè)，對準(zhǔn)骷髏的臉。</p>

第一縷反射的陽光落在骷髏左眼時，眾人聽見嘶的一聲輕響。</p>

青灰色皮膚開始龜裂，露出下面的白骨。</p>

第二面鏡子的光掃過右臉時，骷髏頭頂騰起一團(tuán)黑霧，像被火烤的棉絮般消散。</p>

當(dāng)最后一縷陽光掠過骨茬時，張遠(yuǎn)山長出一口氣：散了。</p>

錢一多踢了踢棺邊的黃鼠狼尸體：鬧了半天，是這畜生搞的鬼。</p>

走。張遠(yuǎn)山收起羅盤，去化明塘。他轉(zhuǎn)身時，瞥見趙婉兒正扶著越野車車門喘氣，臉色比棺里的骷髏還白。</p>

婉兒？施麗婭扶住她，你臉色好差kaak　　沒事。趙婉兒勉強(qiáng)笑了笑，手卻死死攥住車門把手。</p>

李寶發(fā)動車子時，后視鏡里的老槐樹在風(fēng)里搖晃，幾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剛填平的土坑上。</p>

他踩下油門的瞬間，聽見后座傳來細(xì)微的**——趙婉兒的額頭正抵著車窗，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