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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店的驚悚真相

李寶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胃部的翻涌混著灼燒感往上躥。</p>

他盯著老板娘灰布衫上的噴濺暗斑，那顏色像極了陰湖底撈起骸骨時，沾在橡膠手套上的陳血。</p>

手機在掌心發(fā)燙，小宋的短信還亮著，人源兩個字刺得他眼睛生疼。</p>

你們殺了郭老板。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生銹的刀片刮過鐵皮，上個月他來查賬，看見你們往絞肉機里塞裹著紅繩的骨頭——</p>

放屁！老板娘突然暴喝，枯瘦的手終于攥住灶臺下的刀把。</p>

刀刃抽出時刮過磚縫，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p>

她眼里的血絲順著眼白爬成蛛網，那老東西自己摔進陰湖淹死的！</p>

淹死的人指甲縫會有絞肉機的鐵屑？李寶后退半步，擋住身后趙婉兒的方向。</p>

他余光瞥見張遠山正貓著腰往王小二那邊挪，錢一多悄悄摸向門邊的消防斧——這是他們進店前約好的，萬一有變，張遠山制王小二，錢一多控門，他負責穩(wěn)住老板娘。</p>

王小二突然發(fā)出類似受傷野狗的嗚咽。</p>

他后腰的圍裙帶子徹底散開，紅繩在胯間晃蕩，和李寶兜里那截斷繩的紋路嚴絲合縫。跑！他吼了一嗓子，轉身就往廚房鉆，油氈門簾被撞得噼啪響，案板上的搟面杖哐當?shù)舻亍?lt;/p>

張遠山撲過去時帶翻了醋壇子，酸氣嗆得人睜不開眼。</p>

李寶看見王小二腳邊的面團裂開，半顆臼齒滾出來，齒冠上還粘著沒絞碎的肉絲——和后山骸骨嘴里缺失的臼齒形狀分毫不差。</p>

警察！雙手抱頭！</p>

警笛聲刺破醋味，小宋帶著三個刑警撞開玻璃門。</p>

李寶眼角瞥見老板娘舉刀的手頓了頓，刀刃映著警燈紅光，像滴凝固的血。</p>

他猛撲過去，肩膀撞上老板娘的肘彎。</p>

刀當啷掉地時，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腐肉味——和陰湖底骸骨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p>

都別動！小宋的警棍頂住老板娘后頸，另一個警察給王小二銬上背銬。</p>

李寶扶著桌角喘氣，突然聽見外頭傳來卡車鳴笛的悶響，像是被什么東西捂住了似的。</p>

李哥？趙婉兒扯他衣袖，聲音發(fā)顫，窗...窗戶。</p>

他抬頭。</p>

玻璃上蒙著層灰白色霧氣，像有人對著哈氣。</p>

霧氣緩緩流動，竟勾勒出個模糊的人形輪廓——長發(fā)，曲著腿，和學生畫里陰湖漂著的紅繩女人一模一樣。</p>

轟！</p>

金屬撕裂聲炸響。</p>

李寶被氣浪掀得撞在墻上，眼前金星直冒。</p>

等他勉強站穩(wěn)，發(fā)現(xiàn)包子店的后墻被撞出個大洞。</p>

一輛綠色卡車斜卡在墻里，車頭冒著黑煙，擋風玻璃碎成蛛網。</p>

駕駛座上的司機歪著脖子，額角淌血，眼睛瞪得滾圓，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可怕的東西。</p>

王小二！小宋的吼聲混著粉塵。</p>

李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p>

王小二被撞飛的磚塊砸中后腰，整個人被沖進墻角的和面機里。</p>

不銹鋼攪面軸還在嗡嗡轉，他上半身卡在兩根鋼軸之間，血沫混著碎肉濺得到處都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