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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里混著幾縷暗紅的絲狀物，像曬干的血筋，“可老屠戶上星期就去縣城女兒家了，您今早的肉是從哪兒來的？”</p>

老板娘的手指摳進圍裙里，指節(jié)泛白：“我……我記錯了，是鄰村的周師傅送的。”</p>

“周師傅的豬肉攤昨天被市場監(jiān)管局查了，說他賣瘟豬肉。”張遠山從褲袋里摸出手機，“我剛刷到的新聞?！?lt;/p>

王小二突然站起來，撞得灶臺哐當響。</p>

他后腰的圍裙帶子松了，露出半截紅繩——和李寶兜里的那截一模一樣。</p>

李寶的胃里突然翻涌，他想起骸骨照片上的紅繩，想起王小二說的“陰湖漂紅繩”，想起趙婉兒說的“指甲縫里的黑泥”。</p>

手機在褲袋里震動。</p>

李寶摸出來，小宋的短信跳出來：包子餡Da比對結果：人源，與后山骸骨案受害者高度吻合</p>

胃里的酸水沖上喉嚨。</p>

李寶扶著桌角干嘔，眼淚都嗆了出來。</p>

張遠山猛地拽住他胳膊：“怎么了？”</p>

“人肉?！崩顚殕≈ぷ诱f，“包子餡是人肉。”</p>

店里的空氣瞬間凝固。</p>

王小二后退兩步，撞翻了裝醋的壇子。</p>

老板娘的圍裙掉在地上，露出里面沾著暗斑的灰布衫——那些暗斑呈噴濺狀，從胸口一直蔓延到袖口。</p>

“警察！都不許動！”</p>

警笛聲由遠及近，像根細針戳破了店里的寂靜。</p>

李寶抹了把嘴，盯著老板娘發(fā)抖的手——她正慢慢往灶臺下摸，那里露出半截刀把，刀刃上還粘著沒擦凈的肉末。</p>

“你們殺了郭老板?！崩顚毜穆曇粝駢K冰，“他上個月發(fā)現你們用陰湖的骸骨做包子餡，所以失蹤了。對嗎？”</p>

老板娘的手停在刀把上。</p>

王小二突然尖叫一聲，轉身往廚房跑。</p>

張遠山撲過去時，李寶看見他腳邊有團沒撿干凈的面——里面裹著半顆帶血的臼齒，齒根還粘著新鮮的肉絲。</p>

警燈的紅光透過竹簾照進來，在三人身上投下扭曲的影子。</p>

李寶摸出兜里的紅繩，看著它在警笛聲里輕輕晃動——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繩結的紋路——和骸骨腕上的，和學生畫里的，一模一樣。</p>

（下章預告：當警刀抵住老板娘后頸時，李寶看見她耳后有塊青灰色胎記——和老周頭說的“守陵人標記”，分毫不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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