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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這里動手，至少，不能在格雷伯克到來之前，和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拼個兩敗俱傷。</p>

他悄悄將手背到身后，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劇烈的疼痛讓他混亂的思緒重新變得清晰。</p>

“我們還不是敵人……暫時不是?！?lt;/p>

瓦萊里烏斯的聲音收斂了所有戲劇腔，變得像生意人一樣務(wù)實。</p>

他抬起手，示意自己的兩個手下退后。</p>

“芬里爾·格雷伯克是一個真正的掠食者，他本該是我們的一員，與我們共享黑夜的榮耀?！?lt;/p>

他的目光在馬爾科和道格拉斯之間游移。</p>

“你們想馴服他，我們想招募他，本質(zhì)上，我們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控制他?！?lt;/p>

“所以，我是來給你們一個提議的?！?lt;/p>

“什么提議？”馬爾科低吼道，手中的長矛握得更緊了。</p>

瓦萊里烏斯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極具魅力的笑容。</p>

“把那個叫盧平的交出來?！?lt;/p>

他指了指道格拉斯身后的盧平。</p>

“由我們，用我們自己的方式，來對付格雷伯克。他是最好的誘餌，不是嗎？”</p>

“作為回報，紅月兄弟會，將賜予你們部落庇護(hù)?！?lt;/p>

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p>

“加入我們，馬爾科，想象一下，吸血鬼的永生和謀略，加上狼人的狂暴和力量，我們將成為這片大陸上所有魔法生物真正的主人?！?lt;/p>

“否則?！?lt;/p>

他的話鋒一轉(zhuǎn)，變得森冷如刀。</p>

“就在真正的戰(zhàn)爭開始時，被格雷伯克和我們，一起碾成齏粉。”</p>

他的聲音重新變得高傲，像是在施舍一份無上的榮耀。</p>

看到道格拉斯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瓦萊里烏斯立刻補充道，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一絲懇切。</p>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不是要傷害他?！?lt;/p>

“我們只是請他去做客，為了……保護(hù)他?！?lt;/p>

“紅月兄弟會里的狼人首領(lǐng)，那個真正的瘋子，已經(jīng)帶著他的人過來了，我們只是先他們一步?！?lt;/p>

“把盧平交給我們，不僅能讓你們灰燼部落避免戰(zhàn)爭，也能讓他……免受同類的撕咬，這是一個對所有人都好的選擇?！?lt;/p>

馬爾科發(fā)出一陣低沉的、發(fā)自喉嚨深處的笑聲。</p>

那笑聲不像是人類的，更像是石塊在洞穴深處滾動，帶著野獸的共鳴。</p>

“庇護(hù)？”</p>

他重復(fù)著這個詞，仿佛在品嘗一個已經(jīng)腐爛的水果。</p>

“你的庇護(hù)就是一條項圈，瓦萊里烏斯?！?lt;/p>

他向前踏出半步，附著銀粉的矛尖在月光下，冷得像一小塊冰。</p>

“我們寧可面對教廷的圣火，也不愿意戴上它?！?lt;/p>

瓦萊里烏斯英俊的面孔上，閃過一絲被冒犯的暴怒，那優(yōu)雅的偽裝裂開了一道細(xì)縫。</p>

但他很快將那裂縫彌合了，恢復(fù)了貴族式的冰冷。</p>

他將目光從馬爾科身上移開，仿佛他只是一件礙事的家具，重新投向道格拉斯。</p>

“教授?！?lt;/p>

瓦萊里烏斯的聲音里，已經(jīng)聽不到半點戲劇化的腔調(diào)，只剩下一種干巴巴的、生意人般的務(wù)實。</p>

“你的手段……很不尋常。你的力量毋庸置疑?！?lt;/p>

他似乎在努力尋找一個能與道格拉斯平等對話的立場。</p>

“格雷伯克是一件鈍器，在我手里，他能成為手術(shù)刀。在你手里，他只是只實驗白鼠。”</p>

道格拉斯的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p>

那不是微笑，而是一種發(fā)現(xiàn)了新奇玩具時，孩子眼中才會有的、純粹的好奇與占有欲。</p>

“他還不配上我的研究臺……”</p>

他慢條斯理地說，目光卻在瓦萊里烏斯身上，一寸寸地掃過，從他蒼白的皮膚，到他袖口下若隱若現(xiàn)的藍(lán)色血管，再到他那枚象征著古老血統(tǒng)的家族徽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