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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配上我的研究臺

瓦萊里烏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比身上的長袍還要黑。</p>

他當然認識。</p>

那只小蝙蝠是和他一起叛離家族的小表弟，逃回來時，整整休養(yǎng)了三年才勉強恢復人形。</p>

通過那份被污染的血液記憶，瓦萊里烏斯曾親眼目睹過道格拉斯的手段。</p>

那不是戰(zhàn)斗，那是解剖。</p>

道格拉斯用麻瓜的手術刀，一點點剝離他表弟的血肉，研究吸血鬼的細胞再生能力。</p>

用東方的銀針，刺入他表弟的神經(jīng)中樞，測試不同穴位對血咒的反應。</p>

甚至，他還嘗試用圣水和蒜精，調(diào)配成一種全新的、能讓吸血鬼皮膚像被濃酸潑過一樣潰爛的魔藥。</p>

那些記憶，讓瓦萊里烏斯明白，眼前這個巫師，不是瘋子，他比瘋子更可怕。</p>

他是一個披著學者外衣的，對一切未知事物都抱有極致好奇心的解剖狂。</p>

瓦萊里烏斯無法回答。</p>

承認，等于自曝其短。</p>

否認，等于默認自己不如那個逃回來的廢物。</p>

這種無形的羞辱，讓洞口緊張的氣氛瞬間被點燃。</p>

“吼！”</p>

那個豬臉壯漢無法忍受首領被如此羞辱，他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像一輛失控的卡車，猛地沖了過來。</p>

但他剛跑出兩步，腳下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絆了一下。</p>

“噗通！”</p>

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巨大的身體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p>

是盧平。</p>

他甚至沒有舉起魔杖。</p>

就在壯漢沖鋒的瞬間，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用腳尖輕輕踢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碎石。</p>

那塊小石頭精準地滾到了對方的必經(jīng)之路上。</p>

一個簡單的、屬于人類的、甚至有些頑童惡作劇意味的動作。</p>

卻充滿了四兩撥千斤的象征意義。</p>

他在用頭腦戰(zhàn)斗，而不僅僅是依靠詛咒和蠻力。</p>

這份羞辱，讓瓦萊里烏斯的追隨者徹底暴怒。</p>

“該死的雜種！”</p>

女巫尖叫著，手中的魔杖迸射出一道濃郁的、仿佛帶著腐爛沼澤氣息的病綠色惡咒。</p>

“碎脾咒！”</p>

魔咒撕裂空氣，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直奔盧平的面門。</p>

道格拉斯甚至懶得抽出魔杖，只是隨意地抬起手。</p>

“盔甲護身。”</p>

一面無形的屏障瞬間在他面前成型，那道惡毒的光束撞在上面，像一顆臭雞蛋砸在玻璃上，無聲地碎裂、消散。</p>

“碎脾咒?！?lt;/p>

道格拉斯歪了歪頭，像是在點評學生的家庭作業(yè)。</p>

“夠惡毒?！?lt;/p>

“但魔力結(jié)構不平衡，惡意太多，專注力又不夠?！?lt;/p>

“釋放前缺乏深呼吸，導致咒語的尾音有些飄忽，力量至少浪費了三成。下次注意。”</p>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認真，那么的誠懇。</p>

仿佛他真的是在關心一個學生的進步。</p>

女巫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氣得說不出話來。</p>

瓦萊里烏斯看著道格拉斯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兩次攻擊，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熄滅了。</p>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仿佛帶著墓穴的冰冷。</p>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p>

他是瘋子，但不是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