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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前的最后一次獎勵

2月10日，陳舟起得有點晚。</p>

端起床頭柜上的木杯喝了口水，看著洞窟外有些陰沉的天氣，他知道今天可能要下雨了。</p>

愈是接近雨季，這種天氣就越多。</p>

綿綿細雨只是開胃小菜，待到雨季降臨，肆虐的風暴和連續(xù)十幾日的降水將成為常態(tài)。</p>

穿好衣服，去廚房看了看晾曬架上的海豹皮。</p>

一整夜過去，皮毛上的腦脂混合物已經(jīng)與皮毛發(fā)生了充分的反應。</p>

此刻整張皮毛不再顯得那樣油膩，摸上去略有些潮濕感，分外柔軟，使陳舟打消了將它鋪在地上的念頭——那不是糟踐東西嘛！</p>

鞣制好的海豹皮賣相極佳，觸感也很棒，唯一的缺點是氣味兒。</p>

可能是因為海豹腦子在罐中存放太久，有些變質，加上皮毛本身的氣味也不怎么樣。</p>

二者混合起來，又經(jīng)過加熱，使得整張海豹皮隱約散發(fā)著一股臭烘烘的氣味，估計還要再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晾曬才能掛在房間墻壁上。</p>

大海豹皮鞣制成功，小海豹皮再有一天也要晾曬好了。</p>

它們倒是比大海豹皮好處理的多，就算裹石塊也不用裹太大的石塊，浸泡過程估計也能快一些。</p>

陳舟還沒想好用小海豹皮做什么，他畢竟才來到孤島四個多月，衣物鞋子尚未出現(xiàn)巨大缺口，一時半會兒還不用自己制作衣服。</p>

而且他估計即使到最后十年，他也不會為衣物煩惱。</p>

因為他把整艘船上所有的衣服都搬下來了，哪怕一年穿碎兩套，都足夠他撐過這二十八年。</p>

短時間內，小海豹皮估計只能當抹布用或者放在儲藏室吃灰了。</p>

生火，吃飯時陳舟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灶臺的煙囪怎么搭。</p>

西北地區(qū)的老式窯洞煙囪通常從房屋頂部延伸出去，有鐵皮煙囪以后，窯洞煙囪也能拐個彎，從側面伸出去。</p>

可陳舟這個窯洞不同于黃土高原，往上挖最少要挖十多米才能挖通，往側面拐又沒有合適的煙道材料。</p>

待外墻砌好后，室內封閉，沒有散煙的通道，燒干燥的柴火還好，燒濕柴火非得熏死人。</p>

陳舟知道有一種灶叫無煙灶，在部隊中服役過的人大多會挖這種灶，據(jù)說煙氣很小，可以避免被敵人發(fā)現(xiàn)。</p>

他很想在廚房挖一個無煙灶出來，悲哀的是，他不會做。</p>

雨季將至，暫時挖不出長煙囪，他只能先給廚房砌半面墻，剩下半面墻等能解決煙囪問題后再砌。</p>

吃過飯，陳舟喂了喂貓貓狗狗。</p>

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以及脫敏訓練，提子已經(jīng)不再抵觸人類的撫摸，對于投喂也漸漸適應，現(xiàn)在即使被人盯著也能自在進食，不再表現(xiàn)得那么謹慎畏懼了。</p>

擔心提子再過一段衣食無憂的生活會逐漸變成小灰灰的模樣，陳舟決定今天就把它放出來，拴在廚房里，先了解熟悉一下工作任務。</p>

走狗屎運才抓到這樣一只矯健的野貓，他可不希望把第二個號也練廢掉。</p>

……</p>

許久未踏出木箱，見到外面的世界，提子的一舉一動仍舊體現(xiàn)著野生動物天性的謹慎。</p>

拴在脖子上的細繩令它不適，緩緩前進的過程中，它不時抬起爪子撥弄繩子，企圖把這根礙事的東西弄掉，但無濟于事。</p>

小灰灰緊跟在提子后面，抻著脖子，像個變態(tài)癡漢，不停嗅著提子的屁股，看那模樣恨不得伸出舌頭舔一舔。</p>

對于這只肥碩且長相怪異的同類，提子毫無友善之心，回手就是一爪子。</p>

別看小灰灰胖，它的反應速度卻絲毫不慢，提子的利爪還未抓到身上，它就像一個撞在地上的皮球，靈活地跳走了。</p>

不大一會兒，見提子平靜下來，小灰灰又舔著臉湊了過去，緊接著又是攻擊與閃避，看得陳舟頭疼不已。</p>

把提子拴在廚房內部一根木架腿上，給它放了兩個貓食碗，一個裝水一個裝肉，耐心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提子沒有應激反應，他帶著來福離開了窯洞。</p>

陳舟離開不久，小灰灰第次躡手躡腳地靠近提子，想跟這個美女姐姐套套近乎。</p>

不知怎地，提子這次的攻擊比之前快得多，小灰灰沒能反應過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爪子。</p>

提子的利爪直接撓開了小灰灰的脖頸，貓毛飛舞。</p>

嗷~</p>

小灰灰發(fā)出一聲痛叫，宛如一顆出膛的炮彈，爆發(fā)出從未有過的速度，在砂土地上卷起一陣塵土，一溜煙兒沖進臥室縮進它的貓窩，沒了動靜。</p>

它皮糙肉厚，其實受的只是皮外傷，但身體上的傷痛卻無法與心靈受到的傷痛相提并論。</p>

發(fā)動自己的小腦袋瓜，小灰灰怎么都想不明白，它跟這個美女姐姐隔著箱子交流了那么久，早就混熟了，為什么還會挨揍。</p>

……</p>

陳舟對小灰灰的遭遇一無所知，他正在田里除草。</p>

最近一段時間，田中干干凈凈的狀況一去不復返了，每隔幾天就有雜草冒頭。</p>

為此，他特意制造了一個小型木鋤頭。</p>

這種除草鋤有一個彎月形狀的鋤頭，鋤頭的邊緣被削的很薄，通常有刃。</p>

在陳舟老家，它叫挎鋤，是專門對付雜草的工具。</p>

木質挎鋤沒有刃，不能有效割斷雜草的根部，好在土壤松軟，實在不行陳舟還能把草連根拔出。</p>

總共兩百多棵莊稼，用不了多長時間。</p>

一邊清除雜草一邊數(shù)著莊稼，慢慢走到田地尾部，陳舟發(fā)現(xiàn)最末端竟然有一棵稻谷和一棵小麥倒下了。</p>

檢查植株，在小麥和稻谷的莖上，他找到了真兇留下的蛛絲馬跡——兩道壓出的深刻的印痕。</p>

那是鳥喙所咬出的獨特創(chuàng)傷。</p>

辛辛苦苦照料了這么久的莊稼，無緣無故折損了兩棵，陳舟恨透了這只可惡的鳥。</p>

但人家禍害完莊稼，抖抖翅膀就能飛走，現(xiàn)在可能都回到窩里呼呼大睡了，再想報仇已來不及。</p>

沒辦法，陳舟只能再制造一個稻草人，將其放在田尾，希望它能奏效。</p>

莊稼還未成熟，沒有鳥類愛吃的種子，除了一些性情很賤，喜歡胡亂搞破壞的鳥之外，大多數(shù)以種子為食的鳥都不會光顧這里。</p>

不過也有特殊情況——假如有飛蟲離開樹林落在莊稼上被鳥看到，鳥啄蟲子的時候就有可能殃及植物。</p>

碰上這種低概率的倒霉事，陳舟也無話可說。</p>

他之所以無法接受損失，主要因為莊稼的總數(shù)太少，才顯得每一株幼苗都彌足珍貴。</p>

倘若莊稼形成規(guī)模，有成千上萬棵，這點小小的損失也就不會被他放在眼里了。</p>

……</p>

除過草，陳舟帶著來福遛套子。</p>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全面細致地遛兔子套了，只在上下山途經(jīng)兔子套的時候順便看一眼。</p>

這種散漫的態(tài)度自然無法得到兔子的眷顧。</p>

事實上，自一月份抓到提子和那只小兔子后，接近二十天的時間里，他只收獲了一只半兔子。</p>

一只當然是指完整的兔子。</p>

半只兔子則是因為發(fā)現(xiàn)的太晚，勒死的兔子被野貓吃掉了半只，只剩一個兔頭和前腿。</p>

就這，陳舟還是在來福的幫助下才找到的。</p>

若沒有來福，以他下一個套子忘一個套子的記性，恐怕再過一個月也沒有收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