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贓款倒是用錢莊洗過了，還特地分開存到幾家錢莊，可惜只洗了一次，迷惑那些官府的蠢貨足夠了，卻擋不住老夫的這一雙法眼。</p>

比起老夫當年做無...咳，買賣時的謹慎還差了那么半籌。’</p>

因果倒推，沈雨亭也明白過來為什么都水司的官氣沒有對他造成反噬。</p>

這小子不僅睚眥必報，還謀定后動，不拘小節(jié)，用雞鳴五鼓返魂香一招制勝，更會借力打力，用民心破掉官氣，絕對是采水一脈需要的一等人才！</p>

要不是自己陰差陽錯當晚就撞上他的作案現場，任誰也發(fā)現不了他干的好事。</p>

沈雨亭越琢磨越覺得這個年輕人對自己胃口。</p>

衣袖一揮，桌上的錢財消失無蹤，單單留下了黃遠洲贈予的金錠又重新還給了他，搖頭替他惋惜道：</p>

“富貴啊，我沒想到你真能拿出一秤金。</p>

本來想著只收你全部身家，隨便意思意思就收你做個親傳弟子，可惜啊可惜，富貴，你運氣不太好，你...太有錢了啊?！?lt;/p>

不顧王澄呆滯的臉色，繼續(xù)悠然道：</p>

“正式入我法脈名錄需在授箓列班之時，今日你先敬茶吧?！?lt;/p>

既然選了一秤金級的束脩，就沒有不選沈雨亭這位直歲堂官的道理，王澄也不敢抗議，干凈利落地跪倒在地拜他為師。</p>

騾子大、馬大值錢，架子大不值錢，拜師父也是應有之義，沒有什么心理障礙。</p>

然后又起身見過鄭錢這位師兄。</p>

“鄭師兄?！?lt;/p>

鄭錢向他回禮：</p>

“哈哈，王師弟！以后我終于不是師門里最小的一個了?！?lt;/p>

沈雨亭喝了一口王澄送上的茶水，語重心長道：</p>

“富貴，在你之前，我只有三個真正的親傳弟子，其他的都只是肥羊。</p>

你還有大師兄章權、二師姐也是我的獨女沈月夜，他們這段時間都在外公干，改日帶你認識。</p>

鄭錢是老三，留在我身邊幫襯，你是我這一脈的老四。</p>

不過，入門晚也不算什么，咱們采水一脈最是兇險，汝當勉勵之??！”</p>

水班職官的地位本就在三班職官中墊底，而且多年以來內斗不斷，說是一句內憂外患都不為過。</p>

沈雨亭這位肩負重任的直歲堂官始終憂心忡忡，無形中對自家弟子也有了更多的期許。</p>

“排行老四嗎？”</p>

王澄口中咀嚼著這個一聽就不簡單的排行，心里還算滿意。</p>

最終能繼承直歲堂官位置的接堂弟子向來只能有一個，他確實也該勉勵。</p>

看三師兄鄭錢的樣子，師門的氛圍應該還算不錯，遂深深一揖：</p>

“是，師父。弟子一定不讓您失望！”</p>

只是直起腰的時候，感覺肩膀沉甸甸的有些發(fā)酸。</p>

如果猜的沒錯，那是因為他剛剛把五峰旗東海國的擔子放下不久，就要重新?lián)鹚嗳玫奶每凇?lt;/p>

這肩膀酸痛只能說是他王世子的“職業(yè)病”又發(fā)作了。</p>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p>

沈雨亭起身讓伙計繼續(xù)干活，帶著兩個弟子走向鳳麟齋的后院，穿過假山、石橋，草木掩映間佇立著一座三層閣樓。</p>

“老四，你已經點亮心燈，授箓列班之前就是水磨功夫，一點點提升心光，直至命火純陽。</p>

除了內練、外練、食補之外，剩下的時間也不能浪費。</p>

要像竇言一樣，提前熟悉相應的行當，積累經驗，才不至于臨時抱佛腳，授箓列班的時候出問題。</p>

為師手上有三十六堂全部傳承。</p>

今日我有空閑，順便幫你測一測你的命數與咱們水班職官中的哪一堂最為契合?！?lt;/p>

沈雨亭顯然已經飛快進入角色，開始以師父的身份，盡職盡責地教起了徒弟。</p>

對王澄開門見山地問出了第一個問題：</p>

“老四啊，大昭王朝人人都想要授箓列班，考不上科舉，當不了朝廷命官，也要求一個三班職官法位。</p>

命理之學中別的不求，哪怕使一些歪門邪道，也要給子女整上一個‘八字帶印’。</p>

你可知道我們的神道職官體系到底從何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