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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凋零

向校長看到我對顏艷徹底死心后，漸漸地理解我的選擇是明智的，他認可了我的觀念，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而不喜歡一個人卻理由多的是。他仍不忘記幫我促成美好姻緣。估計因為我們都是喝馬伏山的泉水長大的，有一種親不親故鄉(xiāng)人的情緣。他得知調(diào)來好久的常娟老師原來跟我是師范同學(xué)，還一直還單身著，怪可惜的一種人力資源，便以為可以演繹一場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好戲。</p>

向校長在安排工作時，刻意將常娟老師的工作進行了一些改變，讓她在上一班的語文課外，加一點社會工作，兼任政教處干事，原來教化學(xué)課都是為了充數(shù)，按照向校長的理解，學(xué)中文的就不該教化學(xué)課，早該回到本行。政教處是從教導(dǎo)處分出來的，她不懂的政教業(yè)務(wù)認為可以來找我探討。兩個處室還是隔壁子，都在一樓大門的巷道兩邊，出入方便。外面就中心花園，困了隨時都可以在花園里休閑一番，換一換新鮮空氣。這樣也讓常老師從二樓的陰影中走出來。</p>

也許讓老向失望了，我辜負了向校長的良苦用心。我與常娟老師工作上研究探討，在生活上多次交流，不知怎么的，我們之間始終跳不出老同學(xué)那種感覺。那次課間二十分鐘里，我們來到花園外，雙手伏在池塘欄桿上，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金魚，自由自在地游動時，我問她現(xiàn)在對未來是怎么打算的。她說：自從與那前男友武當斷絕了來往后，總是難以產(chǎn)生與異性的激情。她還問我，是不是愛情已經(jīng)死亡。在我心里，常娟就是我同學(xué)，要是能夠產(chǎn)生一點感情漣漪的話早就發(fā)生了，還用得著補這一課嗎？還有就是她的心里被武當塞得滿滿的，跟我根本就沒留有一點空間，讓我乘虛而入。她漂亮沒有錯，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也沒有錯，可就是感覺她太完美了，她就是白天鵝，自己便是丑小鴨，相差太大了，我無法進入她的內(nèi)心底層，也沒有勇氣嘗試追求的動力。</p>

我問在陸老師死后她為什么那么害怕，連夜路都不敢走了。她說：就是那死鬼進入我夢中來嚇我，我噩夢驚醒后，汗水都嚇出來了。我解釋說：是不是他生前死打爛纏地追求你，因為你總是不答應(yīng)他的緣故呢？</p>

她這才恍然大悟：這是有可能的，那怎么辦呢？怎么做，以后才不夢見他，讓他再不來嚇我呢？</p>

我要說的方法不能保證有效，但作為老同學(xué)還是要說一說，因為照做了也沒有害處，至少在心理也可以得到一絲安慰。</p>

按照我老母親說的方法，也就是那宋神醫(yī)給她教的方法。在黃昏時，對著西方，準備三柱香點燃，焚燒七張火紙，喊那死者的名字，叫他過來領(lǐng)錢，還叫他以后就不要再來干擾本人。</p>

說來也怪，常娟作為一個女人不敢獨立完成，請我?guī)兔?。我?guī)黄?，準備好那兩樣?xùn)|西，到院墻外的河邊一角背塆處，按照宋神醫(yī)教的法式，就有條不紊地做了。她從那一天起，夜里就再沒有夢見那壞家伙了。心里安靜多了。</p>

這個舉動，從來就沒有因為好奇而向其他任何人說起過。我也一直認為，就是因為她的心理存有一種內(nèi)疚，就是讓那人生前為單相思而太痛苦了。自己面對他的病，他的死自己都無能為力。嘴里不說，心里卻想著這件事，象一個幽靈在自己身邊盤旋，始終揮之不去。心里苦，心里累。這下子，終于解脫了。他對我這個老同學(xué)也更加信任。</p>

一天下午，顏艷來到我教務(wù)處說：校長叫你過去，他跟你說個事。</p>

我馬上想問她，校長找我有什么事？她卻一溜煙不見了，好像只怕我要找她麻煩的樣子。</p>

向校長微笑地對我說：你跟老同學(xué)發(fā)展得怎么樣？</p>

我說：不怎么樣。</p>

他手指點我說：學(xué)起不誠實，是不是？</p>

我有些犯嘀咕了，校長為什么這樣說我呢？</p>

他說前不久，有人看見我跟常娟一起在河邊散步，還說沒有進展，不可能吧。</p>

我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解釋。我不可能跟校長說老實話。</p>

估計顏艷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剛才見我那態(tài)度叫一個扭。</p>

怎么辦？看來以后在跟常艷老同學(xué)相處時，要注意拿捏分寸，不然會讓同事們誤會。看來，人在做，天在看，這話真有道理。這林子大了，什么鳥兒都有。這話也有道理。我從此變得謹慎起來，小心翼翼。</p>

我最后還是跟向校長說清楚了。常娟老師最近心情不好，她請我陪著散散心。老向還表揚我做得對，要學(xué)會關(guān)心別人。她跟你沒有戲，但跟你肯定沒有仇。</p>

可就在這個時候，顏艷又在找我了，她說我的女朋友來了，叫我到寢室看開門接待。我奇怪問：是哪個女朋友哇？</p>

顏艷被問得莫名其妙，說：你難道還有幾個女朋友嗎？好花心喲！</p>

我這時候才覺得這話說得不地道。本來目前沒有女朋友的。我心里根本就沒有裝下任何人，談何女朋友之說呢？</p>

我聽說是那賈大姑娘來了，于是就想逃避，不想見面。好久都沒有過去開門接進屋。我上次已經(jīng)跟她寫了一封書信，意思就是算了，我們以后不要再來往，可一直沒有接到回信。可是，馬老師給我做思想工作，說：來的都是客，不能把人家姑娘拒之門外，即使要斷，也應(yīng)該接進屋，當面說清楚，讓人家姑娘有面子，也會理解你的決定。老馬是過來人，有經(jīng)驗，說得也有道理。他還專門過去打頭陣。我與老馬是隔壁子，他到自己房間，也不容易引起誤會。他還把賈英請進了屋，泡了熱茶，讓她坐下，就過來跟我說，可以回寢室接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