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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續(xù)弦

結(jié)合鐵釘先前的案例，老向強化了規(guī)矩意識，純潔了隊伍，改善了校風。我剛來學校時，就聽說這里發(fā)生了兩起刑事案件，一是男教師與男生發(fā)生不當關系，二是男教師與女生關系。老向在教職工大會上提出要求，不準任何女生私自到男教師宿舍，當然不包括子女和親姐妹。他還在師生大會上強調(diào)了女生不準到男教師宿舍的校規(guī)，并請師生監(jiān)督舉報，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直接停職調(diào)查。</p>

這鐵的紀律一執(zhí)行，就剎住了不正當?shù)膸熒P系被扭曲的亂象。我就遇到了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舉報。如果舉報的話就會得罪人，因為他姓馬，教美術的老師，與我私交不錯，一起到大河里抓過魚。夏日一場雨后，他提著膠桶叫我一道來后河里，下水捕魚。說是捕魚，其實就是竊取勝利果實。河灘冷水在流動，一鋪攔河網(wǎng)上隔一段就掛了一只黃古頭。他帶領我沿網(wǎng)搜索，把蹦蹦跳跳的小魚兒取下來放入水桶，半小時過去，就搜羅了半桶魚。那魚兒身上長了幾根刺，我都被刺痛了好幾回。又酸又麻，好難受的。老馬本來打算把網(wǎng)搜完的，大概可以把桶裝滿的，可當我們進入河心時，河對岸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漁夫大聲吼道：嘿，是哪個在整網(wǎng)。老馬叫我快跑，他不認識我們，也追不上我們。他提著魚桶跟在我后面，一會就爬上岸，我們提起穿涼鞋厚，來不及穿衣服，就回到院墻邊的趕場小道，直接往街上方向跑。從大門回到校園。他選擇走街上是誤導漁夫，讓他以為是街上的人撈現(xiàn)成的魚，絕不會懷疑的學校的老師。我們要是從校園小門進來，一定會讓漁夫進校園找人，影響學校的聲譽。我們回來，他殺魚，煎魚，讓我美美地吃了一餐。還請來了他初三班上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就是幺姨妹，比他足足小了二十歲。我們這么多人都沒有吃完，還為晚上留了一餐美味?？傻搅讼挛纾晴垡堂猛蝗欢亲犹燮饋砹?，老馬以為是吃魚吃太多，撐著了，便叫她睡在沙發(fā)上，把單層衣服拉上來，細心地用雙手搟肚皮，別說，幾個來回的搟著，漸漸地，她說好多了。晚上繼續(xù)吃魚，幺姨妹就沒有再叫同學來吃晚餐。</p>

這個野生的黃古頭我是第一次吃得那么舒服。那次撿魚兒是第一次，后來就再也沒有跟著老馬去過。上次，那魚兒拌起來把我手指刺痛了，一直有些后怕。后來捕魚的多了，魚兒逐步減少，價格越炒越高，每斤60元?？赡菚r一斤只能賣5元。按當時工資50元計算，要是將那桶魚賣掉，那一桶魚十斤左右，也可以收獲一個月工資，一個小時掙一個月工資，也非常滿意。</p>

后來，老馬抽周日到月亮山上玩耍，居然在一條小河溝里捉了幾條黑色的野生娃娃魚。我第一次看見這種叫聲象孩子一樣的小動物。老馬打掃娃娃魚，燒成湯鍋，象土雞一樣的味道，吃起來香極了，比雞肉更享受，說黃古頭香，這娃娃魚還要香幾倍。這么好吃的東西，老馬只請了我這個鄰居，還有就是他幺姨妹，照說，他把我看成了不是一般的同事，而是朋友，是兄弟。你說，老馬把那青春勃勃的幺姨妹請到寢室，還因為肚子疼而搟肚子，按男女有別的話說，還是有些不妥?？墒侨思依像R對我這么好，我能夠出賣他嗎？</p>

如果不舉報，后面發(fā)生了大事就晚了。一定會連累我，說我是鄰居，知情不報。但最終我沒有說老馬半個不字。但從我的觀察，老馬對幺姨妹還是有些說不清楚的意思。從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就應驗了我的猜測。直到后來，老馬的幺姨妹初中畢業(yè)后考進了師范，畢業(yè)后分配到鐵釘一所小學教書，而老馬仍在這所中學任教，繼續(xù)教美術課。老馬與幺姨妹就是同一個鎮(zhèn)上工作，彼此來往就更方便。</p>

再后來，老馬妻子患白血病醫(yī)治無效死亡，這跟就是當頭一棒敲懵了?？墒菈氖掠肿兒檬拢赡芤驗槔像R這個人心地善良，又是奇缺的藝術人才，還是市美術協(xié)會會員，國畫作品多次在市縣參展與獲獎。就是原來我主編?？瘯r的刊頭是他親自設計的，里面一些插圖也是他繪就的。老馬喪偶后，讓幺姨妹在悲痛之余，提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她說自己從小就喜歡姐夫，堅持跟姐夫圓房，填補姐姐留下的空位置。她礙于關系和情面，作為幺姨妹從來就沒有表露過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p>

老馬意外喪偶后再意外俘獲愛情，這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報。比他年輕二十歲的幺姨妹不僅有文化，還有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yè)，更漂亮，更有氣質(zhì)，比他那做農(nóng)民的妻子要強過多少倍，這個不言而喻。可是無論他們關系怎么好，女方父母就是不答應。不過，都什么年代了，愛誰跟誰好還必須父母同意嗎？老馬和幺姨妹沒有經(jīng)過父母同意，直接上民政辦理了婚姻登記手續(xù)，就愛意綿綿地睡在一起了，那幸福之情不言而喻。</p>

我們這些老同事都很羨慕老馬享受了老夫少妻的人生之樂。但我更為自己因沒有得罪老馬而自豪。要是當時舉報老馬讓女生私自進入自己宿舍的話，那后果不堪設想。就說你老馬讓幺姨妹進入宿舍有理由，但班上的女生與幺姨妹一起進入室內(nèi)卻沒有辦法辯解吧。無論如何我沒有向領導告狀，是我有意隱瞞事實。我從老馬這件事總結(jié)出一些經(jīng)驗教訓，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把事情做絕了。要真是把事情做絕了，他一定會說我這人不夠朋友，恩將仇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