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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兩姐妹真的生氣了，便提議說；走，我們不打拳了，下去幫他們做飯。</p>

我先從木板樓梯下來了，在下面等著。</p>

又一個意外發(fā)生了。大姐英手端著一個木瓢，里面裝著干豌豆，準(zhǔn)備拿下來炒了做下酒菜。她穿著高跟鞋小心翼翼下著木梯，很慢，很慢。而秀兒穿的是網(wǎng)球鞋，走路如履平地，她們走在樓梯一半時，后面的秀兒就猛推老大的肩膀說：你走快點不行嗎？</p>

可穿高跟鞋的老大手里端著東西，一下就撒了一地，到處滾。尤其是老大英沒有站穩(wěn)，一下就摔下來了。</p>

我慌了手腳，立即上前在樓梯下接老大。可踩在圓溜溜的豌豆上，我摔倒了，英也落在地上，一滑也倒在地上。她“哎呀”一聲，很痛苦樣子。我上前去拉她，她說，不行不行，我腳崴了，好痛。</p>

老大罵人了，我第一次聽她罵人，還是罵親妹妹：你想把老子推下來跶死呀，是不是？</p>

秀兒妹子慌亂起來，因自己魯莽行為導(dǎo)致大姐突然受傷，后悔自己太過分了。我擔(dān)心把事情鬧大，趕快把賈老大扶到一邊坐下來，用冷水敷一下，可還是慢慢腫起來了。鞋子都沒法穿，更別說干活了。賈家母親過來罵人。做午飯還欠個尾巴活，只有秀兒姑娘頂上去，她請我進(jìn)入伙房協(xié)助，主要的燒火，炒最后兩樣蔬菜，她不熟悉，我只好去幫忙了。</p>

吃飯時，秀兒妹子去把大姐背過來，一起吃飯，沒有過多的話語。這個事情就算過去。我們又在安排下午的活動。明天就是春節(jié)了，還差一個主題菜，就是“年年有魚”，怎么辦？</p>

賈家三姑娘的男朋友華兄弟建議去到附近最大的水庫炸魚。這是他的強(qiáng)項。他是一個工人出身，平時就喜歡釣魚和炸魚。聽見說下午要去炸魚，平兒特別高興。賈家老四平兒是他們家的長子，還在讀初中，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深得父親寵愛。他也是獨子，特別興奮，歡呼雀躍地，要求我們快點吃飯。我對捕魚不愛好，但也必須要參與，打個雜什么的，倒是沒有問題。我后來想起，幸好我去了，不然，就出大事了，還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故。</p>

飯后，我們五個人來到這口大水庫尾部的大灣里，水稍微淺些，炸魚效果好，還是最隱蔽的位置。領(lǐng)頭的師傅是華，他負(fù)責(zé)裝好了炸藥進(jìn)瓦罐接引線和雷管，這是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我負(fù)責(zé)尼龍網(wǎng)兜裝竹竿。平兒分鐘背魚的背簍，還有一個膠桶，就是唯一的女子秀兒妹子負(fù)責(zé)提起。分工就是這樣，萬事具備，只欠東風(fēng)。</p>

華兄弟觀察了地形和魚情后，布置了土炸彈投放點，還特別給我們提醒：炮一響，不要看見魚兒浮起來就興奮，大喊大叫的。叫我們馬上離開水體邊緣地界二十米，才能保障安全。還有就是只要沒有響，就絕對不能靠近，哪怕是啞炮，也要等他確定已經(jīng)安全以后，跟我們打招呼，我們才可以動步。</p>

我們各就各位，等他點炮投擲。那動作太熟練了，剛好投水庫尾水半圓的圓心，好準(zhǔn)?！稗Z隆”一聲巨響，我們立即松開捂住雙耳的手掌，向水庫邊緣靠攏，幾秒鐘后，濃煙飄走散開了，水漸漸清了，怎么不見像樣的大魚，只是些小蝦米漂在水面上。我們都有些失望了。</p>

華兄弟揮手說：別著急，再等等，大魚還在掙扎，馬上就會飄浮上來。</p>

大約過了三分鐘，果然如此，五六斤，七八斤的，白花花大魚，像逃命一般，渾渾噩噩亂串。華兄弟也興奮了，立即支起裝好網(wǎng)兜的竹竿，隨著大魚漂浮的方向，不停地攪動，網(wǎng)兜舀魚總是網(wǎng)不進(jìn)去，他有些著急了，說今天這魚昏迷的程度不夠，可能是炸藥裝輕一點。怎么辦？這一趟不能前功盡棄呀？</p>

我們正在思考對策時，只聽得“撲通”一聲響，那老四平兒小弟，居然脫掉外衣，沖向炸響的水窟位置，一手游泳，一手抓魚。可那些大魚也不是愿意束手就擒的，昏迷的魚并非死魚，手一觸碰，它就掙扎，幾個回合下來，一條魚也沒有抓住?？稍谶@嚴(yán)寒的水里，十幾歲的平兒能夠支持多久呢？</p>

秀兒妹子驚慌地喊道：糟了，糟了，平兒不行了，不行了，快快快，救他。</p>

隨后，只聽見平兒吃力地喊道：救命！救命！</p>

然后平兒就落下去，不見頭部。我們都慌了，嚇出了一身冷汗。</p>

這舀魚的竹竿不夠長度，我急中生智，馬上把兩根竹竿接起來，用一副網(wǎng)兜的繩子把兩根接頭處綁緊，然后兩個人一起，伸向平兒落水的地方，等他再次掙扎出水面。</p>

大約一分鐘后，平兒果然冒出了頭部，兩只手不停地在水面攪動，這讓我們都再添希望。秀兒美妹子大聲喊：弟弟，弟弟，快抓竹竿，抓竹竿，抓竹竿！</p>

我和華用力地將竹竿植入萍兒的面前，讓他抓。可抓到了第一次后，我們心落了。秀兒姑娘怕我們拉不動，也搭手拉拉起來。沒有想到，用力過猛，平兒凍僵的手滑落下來，又掉入水中。不到一丈的距離，居然把平兒整丟了，有是前功盡棄。我不甘心，于是我托掉衣服鞋子，跳入之中，快速游了幾把，就抓到了平兒的衣服，把他拖到岸邊。華和秀兒一起把平兒拉到草地上。我叫他們快點撿點干柴來，燒火取暖。我才進(jìn)水，還可以支持一會，可平兒全身凍僵了，不能堅持了。平兒嘴巴打顫，嘴唇成紫色，太可怕了，眼睛無神。</p>

好在水庫周圍都是大森林，松毛鋪了厚厚一層，幾秒鐘后，華就點起來一堆火，我們就痛痛快快地烤起來。這種驅(qū)寒取暖的感覺不知道怎么來形容。我一次感受到寒冬里的溫暖，就是不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