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nbs</p>

p;柳永華：“……”</p>

楚云梨揚聲道：“送客！”</p>

柳永華又想苦笑，現(xiàn)如今，他也就是客了么？</p>

或許在杜鵑兒眼中，他還是惡客。</p>

柳永華跑了一趟，無功而返，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敢再糾纏。他已經(jīng)惹惱了姚家，可再也惹不起杜鵑兒了。</p>

柳父發(fā)現(xiàn)自己借不到銀子之后，就想著先把自己的小家管好。眼看高氏母子回了娘家就沒消息，似乎打算長住，他厚著臉皮上門接人。</p>

高家如往常一般接待了他，柳父正放松呢。高氏拉了他到外頭說話。</p>

“你如今身無分文，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guī)е鴥鹤觾合眿D不可能跟你過苦日子，這樣吧，我給你一點顏色，就當是全了我們這段夫妻情分?！?lt;/p>

柳父自然是不愿意的，有個女人在身邊可以幫他洗衣做飯，如果她走了，他身邊的所有事情都得親自動手。兩個兒子肯定是指望不上的，說不準還得他出手照顧。</p>

“夫人，你不能這樣。”</p>

高氏剛剛還好言好語，聽到這話，立刻沉下了臉：“我為何不能？明人不說暗話，你當初為了什么娶我，咱們都心知肚明，說白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干活。我也想過了，反正我還年輕，怎么都要改嫁，憑自己的雙手換一碗飯吃挺合適的。但你如今……我就算累死累活，也不一定能吃飽飯。這門婚事作罷，你若要點臉，然后就別來找我了，否則，別怪我絕情！”</p>

柳父離開高家時，頗有些狼狽。</p>

等回到父子給人租住的小院，已經(jīng)是深夜，柳永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柳永華坐在門檻上，渾身落寞。</p>

“爹，如何了？”</p>

柳父搖搖頭：“本來我還想著帶著你們兄弟兩搬去那邊的院子里住，可她已經(jīng)跟我明說，往后不會再回來，還不許我糾纏。永華，你說得對，半路夫妻靠不住?！?lt;/p>

柳永華對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意外，或者說，早在高氏母子回家后幾天沒消息，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局。</p>

“現(xiàn)在怎么辦？”</p>

柳父無言：“也不知道姚琳琳能允許我們逍遙幾天?！?lt;/p>

柳永華同樣無言，這時候，他突然就想起來了自己的母親，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大牢之中。</p>

柳母被關(guān)在牢中，對外頭的消息一無所知。看到兒子過來，她滿是歡喜，以為又有好東西吃。可目光落在兒子的手上時，她頓時就失望了：“你怎么沒有帶東西過來？我記得酒樓里的點心隨時都有多的……你是不是來得急？”</p>

如果是在路上臨時起意過來探望，來不及帶東西也是有的。柳母沒有責備，但忍不住囑咐：“往后你就算沒空親自過來，也可以讓人幫我送點東西，最近天氣變冷，我那一床被子不夠用，稍后你讓人捎一床過來。這些天我都聽說過了，有好多人壓根就不能熬到刑滿，因為這里面一到冬天冷的跟冰窖似的，如果沒有足夠的被子會生病。生了病沒有藥吃……最后就死路一條。每年這大牢里都會病死好幾個，他們多半都是沒有家人或是被家人厭惡的，我不同，我有兩個兒子，就算你爹再去被那個狐貍精勾去了心神，你也不會不管我的?！?lt;/p>

你想看兒子一直不吭聲，她心頭有些不安，追問：“對么？”</p>

柳永華聽著母親的喋喋不休，頷首：“對！兒子不會不管你，但……我如今自己都沒有被子蓋，拿什么跟你送？至于你說的點心，現(xiàn)在酒樓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我跟爹住在一個破小院里，只有一間屋子，父子三人躺一張床上，每天夜里搖搖晃晃，我感覺那床會垮……”</p>

柳母聽著這些，總覺得自己跟做夢似的。</p>

“怎么會？”</p>

她下意識就覺得兒子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看兒子那慎重的神情，她心里愈發(fā)不安：“發(fā)生了何事？”</p>

“姚琳琳跟我翻臉了，讓我們家還銀子。酒樓的生意越來越不好，根本賣不了什么好價，我們把所有的東西賣完都只夠還一半?！绷廊A嘆息：“姚琳琳現(xiàn)在倒是沒有追債，但我們不知道他還能容忍幾天，之前就已經(jīng)撂下狠話，說要讓胡家追究。說不準哪天弟弟就要來跟你做伴了?！?lt;/p>

柳母覺得跟自己跟聽天書似的：“怎會如此？”</p>

柳永華垂下眼眸：“我跟爹也弄不明白緣由，反正，事情就已經(jīng)這樣了，我今日過來就是想跟你說，以后我們大概不會經(jīng)常過來給你送東西。還有，就是想問一問你有沒有什么好主意？”</p>

柳母脫口道：“我被關(guān)在這里，所有的東西都靠著你們送，哪里能有什么主意？我娘家那邊，從頭到尾都沒有來探望過，壓根就指望不上?！?lt;/p>

“我們已經(jīng)去過了，他們不肯借銀子，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绷廊A早就知道舅舅一家靠不住，但當時走投無路，便想上門碰碰運氣。果不其然，沒有借到銀子不說，還被奚落了一頓。</p>

柳母皺眉：“明明你們夫妻倆日子過的好好的，她為何說翻臉就翻臉，是不是你惹惱了她了？”</p>

“關(guān)我什么事？”柳永華知道自己有錯，但他不想承認，聽到這話，突然就激動起來：“如果不是你們把小兒子寵的無法無天，給家里遭了災(zāi)。我又怎么會拋妻棄子落到如今地步？錯的是柳永信，是你們夫妻倆，怎么最后又怪到我頭上來？你們到底講不講道理？”</p>

這一通發(fā)作，嚇著了柳母。</p>

兒子從小到大很少這么暴躁，她試探著道：“是姚琳琳太難伺候？”</p>

“她生不出孩子！”柳永華這些天在外頭附小做低，早已經(jīng)受夠了，此刻沖著在大牢里的母親，再不想忍耐，或者說，就算他發(fā)作一通，母親也無可奈何。且有些話在這里說了絕不會被傳出去。</p>

“娘，你一直就偏疼永信。我六歲就開始幫酒樓洗盤子，他十歲了還在外頭亂轉(zhuǎn)，拿著我們賺來的銀子到處買東西。這么大了，什么都不學，又什么都有。我也是你們生的，為何你要這么偏心？還說我沒有孩子就過繼他的……他闖了禍，你讓我拋妻棄女，我沒有兒子你還讓我把所有的東西留給他的兒子……憑什么？”</p>

柳永華越說越激動，質(zhì)問道：“那才是你們親生的，我是你們撿來的是不是？”</p>

柳母啞口無言，她做了多年生意，并非詞窮之人。只是她心里清楚，男人已經(jīng)靠不住，柳永信還那么小根本指望不上。唯一能靠的就是這個長子。因此，無論他說什么，她都不打算與之爭辯。</p>

“娘錯了！”柳母眼看兒子已經(jīng)在盛怒之中，急忙出聲安撫：“我想著你們是親兄弟，該互相扶持，他不會丟下你不管，你與其給別人養(yǎng)孩子，還不如幫他養(yǎng)……這有血緣的，到底是比那沒血緣的要靠得住。娘沒想到你這么抵觸，你不愿意可以跟我說嘛，事情都好商量，你還這么年輕，說不定能有自己的孩子呢……姚琳琳不能生，但她是個女人，你只要把她哄好，不愁她不松口！”</p>

“遲了！”柳永華蹲在母親面前，揪著自己的頭發(fā)：“她生氣了，再也不會原諒我?！?lt;/p>

柳母面色復(fù)雜，知子莫若母，兒子短短幾句話，雖然沒說什么，但他已經(jīng)聽出來了，夫妻倆會反目，應(yīng)該是跟兒子為了生孩子有關(guān)。</p>

或許，兒子在外頭跑去找了別的女人，被其發(fā)現(xiàn)，這才鬧翻了。</p>

柳母猜出了真相，但她不敢提。</p>

恰在此時，看守走了過來。</p>

其實呢，只要給足了銀子，看守很少會過來催促。畢竟，大牢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般人都不會來，來的人都能理解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想多留一會兒的心思，都不會刻意為難別人。</p>

看守閉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柳母想要責備兒子，卻又知道自己不能吼，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兒子，便看向看守：“小哥，可是有事？”</p>

柳永華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我即刻就走?！?lt;/p>

看守擺了擺手：“我不是來催你的，就是我剛才聽說了一個消息。好像是胡家人上門來告你弟弟了，說他出手傷人，害人性命……”</p>

柳母：“……”來了！</p>

柳永華一顆心直往下沉，面色頓時就變了：“你沒聽錯？”</p>

“沒有！”看守有些不高興：“我是在好意提醒你，這件事情，如果傳到了大人面前，你們柳家一定會有麻煩。你還是趕緊想想法子阻止胡家吧！”</p>

柳永華來不及和母親多說，拔腿就跑了出去。</p>

柳母也挺擔憂，整個人扒住欄桿，恨不能把頭伸到外面去。</p>

柳永華出了大牢，往衙門跑去，遠遠就看到大人走了出來扶起了胡老太太。</p>

他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