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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好男人的妻 十七 二合一

一片沉默中,父子倆面色難看。</p>

楚云梨心情不錯，問：“你們不急嗎？”</p>

父子倆都急死了，鋪子雖然賣了，宅子還沒著落呢。就算全部都順利賣完,銀子也湊不夠,兩人還得去找姚琳琳求情。</p>

因此,這事得越快越好。</p>

柳永華臉色復雜，忍不住心中生出僥幸：“鵑兒，你是知道了我的難處,特意來幫我的嗎？”</p>

楚云梨嗤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來趁火打劫的，要不是你們家急需銀子，四層的酒樓可沒這么便宜?！彼叽俚溃骸白甙?再耽擱，我可要改主意了！”</p>

父子倆：“……”</p>

兩人的目的是拿到銀子，并不是為了敘舊。事實上，柳永華心中已經生出了一些小九九，這酒樓賣給別人，還不如賣給杜鵑兒呢。如果兩人能夠重歸于好，這地方最后還是會落到自己手中。</p>

兩人都還年輕，還可以再生孩子……杜鵑兒又不是不能生。這么一想，柳永華心中沒了抵觸之意,甚至還有幾分急切：“爹，咱們快些?！?lt;/p>

柳父雖然沒有兒子想得那么遠,卻也知道這酒樓與其賣給別人,還不如賣給前兒媳。杜鵑兒養(yǎng)著的可是他們柳家的孩子，以后這酒樓就還是柳家的。</p>

接下來，過房契和契書一切都挺順利,父子倆拿到了銀子，楚云梨拿到了契書，算是皆大歡喜。</p>

幾人在門口分別，父子倆沒有多糾纏，或者說他們忙著去賣宅子，還要去忙著求情。</p>

楚云梨拿著那些東西回到了酒樓，辭了杜鵑和兩個不老實的，廚子留下，管事被她趕走。楚云梨手底下已經養(yǎng)了幾個能人，酒樓當日就接著做生意，一點都沒有受影響。</p>

酒樓里換了東家，對于廚子來說就跟做夢似的，他在廚房炒菜，又覺得和以前沒什么不同，一邊干活，還努力回想杜鵑兒的脾性。</p>

然后發(fā)現，杜鵑兒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這么想著，廚子便放下心來。</p>

楚云梨在當日中午送來了幾樣菜單，都是新菜，她還另外找了兩個廚子，對外說了酒樓換東家的事。</p>

之前柳家生意不好，純粹是受了他們名聲的影響。如今換了東家，又出了新菜。眾人都想來試一試，加上酒樓還推出吃一盤送一盤……就是今天吃了什么，改天還能再吃一頓，一聽就挺劃算，于是，當天傍晚，酒樓就坐滿了大半的客人。</p>

新菜很好吃，價錢還公道，最要緊的是這里有所有城里新出的那些酒，到了第二天，酒樓已經人滿為患。</p>

這生意算是徹底做起來了。</p>

楚云梨忙過了這一茬，才有空關注柳家父子。兩人在當日賣了宅子，湊足了一千兩銀，送去給姚琳琳。</p>

姚琳琳不知道是念在夫妻情分上，還是沒想一棍子把柳家父子打死，反正是默認了他們先欠著債的事，也沒有讓胡家鬧事。</p>

柳家父子算是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就趕緊找落腳地，因為高氏帶著兒子兒媳回了娘家，說是有事……買宅子的人也是讓他們倆留下所有東西搬出去，因此，父子兩人身無分文。只能靠著以前留下的老關系借點銀子，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安頓下來。</p>

三人住在一個小屋子里，周圍魚龍混雜。桌椅和床鋪都是破的，但他們手頭擁有的銀子只能先住在這。</p>

柳永信年紀不大，也沒有干過活，賺銀子的事不能指望他，父子兩人也沒空管他。</p>

兩人如今得急著攢剩下的一千兩……至于維持生計，這件事，父子兩人到時都不慌，他們從小就在酒樓管事，想要重新尋一份活計，還是容易的。但想要憑著那伙計攢出一千兩……這就很難了。</p>

姚琳琳那邊雖然暫時沒有追究，卻也沒說讓他們還銀子的確切日子。其實說了還好，至少在那之前不會把他們告上公堂。但這不說，說不準哪天就翻了臉。</p>

最好是三兩天之內就把銀子攢來還上，柳家父子沒有忙著找活干，而是急著四處奔走借銀。</p>

然后他們發(fā)現世態(tài)炎涼，人心易變，先前還跟他們父子倆來往密切的人如今都避而不見。有些人就算是見了，也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里，甚至還有人落井下石說些難聽話。</p>

這么說吧，如果父子倆手中握有酒樓，借個幾百兩還是很容易的，可兩人如今所有的家財敗完，手頭身無分文，誰家的銀子都來得不容易，怎么可能給他們填窟窿？</p>

父子倆搬走了兩天，一無所獲，也讓他們慌亂的心漸漸放松了些。</p>

柳家酒樓在父子倆看來自然是處處都好，但落在楚云梨眼中，還是有許多不足，她既然接手了這生意，自然是想讓酒樓越來越好的，于是，接下來幾天都在酒樓里耗著。</p>

柳永華找來的時候，看著滿堂賓客，一時間有些恍惚。</p>

以前酒樓確實有這么好的生意，但那都是在許久之前。這幾個月以來，大堂就沒有坐滿過。</p>

他這時候真的有些相信命理之說，杜鵑兒其實是旺夫的，只有她留在這里，酒樓的生意才會好。</p>

管事看到他來，急忙迎上前：“有事嗎？”</p>

如今的柳家父子已經吃不起酒樓里的飯菜，肯定不是來用飯的……既然不是來吃東西的，那就是來找茬的，管事可不允許有人在此鬧事。</p>

柳永華看得出來，管事的語氣雖然恭敬客氣，但那只是浮于表面。他心里苦笑了下，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得人尊重，便也不在這上頭糾纏：“我有些話想給你東家說，勞煩你通稟?！?lt;/p>

管事看了他一眼，伸手一引：“上樓。”</p>

柳永華有些意外，這幾天吃夠了姚家的閉門羹。他還以為如今的杜鵑兒不會見自己，或是要糾纏一番才能見著面……微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p>

還是曾經的四樓，兩人在這里住了幾年，這地方冬冷夏熱，其中的苦楚誰住誰清楚。</p>

才短短幾天，這里已經大變了樣，房頂上多了一層扣板，屋中的擺設也變了許多，原先的床鋪不在，變成了一張厚重的書案，邊上還有個一看就挺舒適的軟榻，此刻杜鵑兒這埋在一摞賬本后，手中噼里啪啦打著算盤。</p>

柳永華看著這樣的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不認識面前的人，也不認識這間屋子似的。</p>

楚云梨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揮了揮手：“你先去招呼客人吧！”</p>

管事行禮退下。</p>

柳永華踏進門，想到自己接下來說的話，他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鵑兒，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會做生意，短短時間就用五百兩賺了這么多?！?lt;/p>

楚云梨頭也不抬：“管事會帶你上來，是怕你在底下吵鬧影響了客人用飯。并不是我想見你，有話就直說吧?！?lt;/p>

柳永華張了張口，都說見面三分情。他今日就是來求和的，以為她愿意見自己，多少對自己有幾分情意，現在看來倒是他想錯了。</p>

杜鵑兒分明就是怕他麻煩，所以才想見一面打發(fā)了他。</p>

“我是想問，你這里缺不缺管事，你知道的，我在這里干了那么多年，到處都挺順手。我如今沒有活干，需要一份活計養(yǎng)家糊口，如果你愿意請我，我一定盡心盡力?！?lt;/p>

楚云梨抬頭看他：“你應該沒有忘了我們倆之間的關系。我巴不得和你們柳家撕開，又怎么會請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舍不得你呢?！?lt;/p>

柳永華啞然：“鵑兒，到底是我傷你太深，但我們倆之間有女兒，我對你也是有感情的……”</p>

聽到這話，楚云梨好笑：“有感情，你去找別的女人生孩子？”</p>

柳永華啞口無言，他那時候倒是想找杜鵑兒，腦中也有過這個念頭，但想也知道，杜鵑兒肯定不會答應這么荒唐的事。</p>

“鵑兒，以前是我錯了。我太軟弱，聽爹娘的話傷害了你，我跟你發(fā)誓，從今往后，我只聽你的，誰要誰讓我傷害你，那就是我的仇人，包括我的爹娘。”</p>

這些話，杜鵑兒很喜歡聽。但不是她后悔了，而是她想著面前這個男人后悔。</p>

“已經晚了。”</p>

楚云梨搖了搖頭：“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我這輩子已經不能再生。你們柳家那么喜歡兒子，包括你自己也是想生兒子的，我要是回了頭，等著我的不過是你的又一次背叛。柳永華，我早已看透了你，也對你失望透頂，以后你別再來了，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與你重歸于好。因為……我還記得那個孩子的死！”</p>

柳永華急忙解釋：“那些都是我娘自己的主意，我是不知情的?！?lt;/p>

“這話也就哄哄大人。”楚云梨重新埋下頭忙活：“內情如何，咱們都心知肚明，少在我面前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