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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就當……就當是看在紫月的面子上，好不好？”</p>

鳳淵的目光，從凌傲雪那張失魂落魄的臉上，挪開。</p>

重新落回凌紫月身上的那一刻，那片虛無的深淵，瞬間冰雪消融，化作了春水。</p>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極其輕柔地，一點點拭去她眼角的淚珠。</p>

那動作，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珍視與寵溺。</p>

“傻丫頭?！?lt;/p>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無奈。</p>

“我何時說過，我不去？”</p>

一句話。</p>

凌紫月當場愣住。</p>

而另一邊，即將被絕望淹沒的凌傲雪，也猛地抬起頭，渙散的瞳孔中，爆發(fā)出不敢相信的狂喜。</p>

他……答應了？</p>

他答應了！</p>

可這狂喜僅僅持續(xù)了一瞬，就被一股更猛烈、更瘋狂、讓她幾欲窒息的嫉妒洪流沖垮！</p>

因為紫月！</p>

他肯為了凌紫月的一滴眼淚，再次出山！</p>

憑什么！</p>

憑什么她這個大夏女帝的圣旨和祈求，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卻抵不過凌紫月這個黃毛丫頭的一句“求求你”！</p>

鳳淵沒有再去看那對心思各異的姐妹。</p>

他握著凌紫月的手，將那柄平平無奇的木劍，重新塞回她的掌心，調(diào)整好她握劍的姿勢，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她嬌嫩的掌心。</p>

凌紫月身子一軟，臉頰瞬間飛上兩抹紅霞。</p>

“拿著?！?lt;/p>

鳳淵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溫熱的氣息讓她耳根都紅透了。</p>

“記住我方才教你的，心要靜，意要堅?！?lt;/p>

“此去北境，跟緊我。有這柄劍在，無人能傷你分毫?！?lt;/p>

說完，他松開手，轉(zhuǎn)身走向那間破敗的木屋。</p>

“福安，備馬?！?lt;/p>

老太監(jiān)如蒙大赦，剛要連滾爬連地去辦。</p>

“不必了?！?lt;/p>

鳳淵的腳步停在門檻前，他抬頭看了看天色。</p>

“太慢?！?lt;/p>

他回過頭，深邃的目光落在滿臉通紅、尚在發(fā)懵的凌紫月身上，再次伸出了手。</p>

“過來?！?lt;/p>

這一次，凌紫月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將自己微涼的小手，放入了他寬大溫暖的掌心之中。</p>

鳳淵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抬起。</p>

那是一只修長、骨節(jié)分明、堪稱完美的手。</p>

他在空中，隨意地，畫了一個圈。</p>

沒有法力，沒有符文，沒有天地異象。</p>

就像一個孩童，在空中隨手涂鴉。</p>

可就在他指尖落下的瞬間——</p>

嗡！</p>

一聲輕鳴。</p>

整個冷宮，整個皇城，整個天地的空間，都在這一刻，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偉力強行扭曲！</p>

一道由純粹光芒構成的門戶，無聲無息地，在他們面前撕裂了空間，憑空洞開。</p>

門戶的另一端，不是皇宮，不是京城。</p>

而是——</p>

漫天風雪！血氣沖霄！</p>

震天的喊殺聲，妖獸的嘶吼聲，刀劍的哀鳴聲，戰(zhàn)士臨死前的悲號！</p>

是北境！</p>

是萬里之外，尸骨如山的白骨關戰(zhàn)場！</p>

一步，跨越萬里！</p>

這是什么神通？不！這不是神通！</p>

這是神跡！是真正的言出法隨，是執(zhí)掌空間的大道之力！</p>

“撲通！撲通！”</p>

凌傲雪身后的宮人侍衛(wèi)，再也承受不住這種來自生命層次的碾壓，雙腿一軟，齊刷刷地癱在地上，對著那道光門，對著那個男人，瘋狂磕頭。</p>

“神……神仙……是神仙啊！”</p>

凌傲雪徹底僵住了，腦中一片空白。</p>

她看著那個曾被自己棄如敝履的男人，拉著自己妹妹的手，閑庭信步般，準備踏入那道神跡之門。</p>

這一刻，她才終于明白，自己當初……究竟是何等愚蠢。</p>

就在鳳淵的身形即將沒入光門的那一刻，他腳步一頓，像是想起了什么。</p>

他側(cè)過頭，最后一次，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帝。</p>

“對了，凌傲雪?！?lt;/p>

“你心心念念的那個穆家將，穆清影?！?lt;/p>

“是我的人。”</p>

“她的命，你說了不算?！?lt;/p>

他收回目光，聲音斬釘截鐵。</p>

“我說了，才算?！?lt;/p>

話音落下，光門驟然閉合，消失得無影無蹤，似從未出現(xiàn)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