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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知是吧？那你就說他有名？”</p>

“我只是忘了，忘了是忘了，不知是不知，兩者是有區(qū)別的。至于為何說他有名，因為他說了句話……”</p>

“話？”趙禎停下腳步，“什么話？”</p>

趙旸也不隱瞞，在看了看四周后，低聲對趙禎道：“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lt;/p>

趙禎聽罷頓時色變。</p>

別看宋太宗時就提過“君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君主提及和臣子提及這能一樣么？</p>

前者可以視為宋太宗對士大夫階級的籠絡(luò)與示好，后者算什么？真以為能與君主平起平坐了？</p>

“他對誰說的？是朕么？”趙禎面色鐵青地問道。</p>

“好像是宋神宗吧，大宋第五位君主。”</p>

“他怎么敢？！”趙禎面色稍霽，但依舊怒火中燒。</p>

畢竟身為君主，文彥博這話在他聽來異常刺耳。</p>

別看趙禎性格軟弱，但倘若文彥博膽敢對他這么說，那絕對是貶職外調(diào)的下場，搞不好就去崖山接歐陽修的班了，畢竟文彥博這話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君權(quán)，這是任何一位君主都無法容忍的。</p>

至于宋真宗那會兒為何不發(fā)作，只能說當時君權(quán)已徹底被士大夫階級綁架，不像眼下，無論是文彥博還是士大夫階級，還沒這個膽子。</p>

眼見趙禎氣得面色鐵青，趙旸寬慰道：“人人都有自身的立場，官家看開些就是了?！?lt;/p>

趙禎一愣，疑惑道：“你在替他說話？”</p>

“沒啊，就事論事?！壁w旸搖搖頭道：“有句老話叫屁股決定腦袋，他本來屬于士大夫階級，為士大夫說話豈非情理之中？官家聽著刺耳，只是因為官家作為君主，君臣博弈間天然與其對立……所以說，官家看開些就是了，就當人無完人?！?lt;/p>

趙禎若有所思，心中的怒氣漸漸褪去，隨即，他好奇問道：“那你呢？你站在哪邊？”</p>

趙旸想了想道：“我站在中華民族的理念這邊?！?lt;/p>

趙禎一愣，在細細琢磨一番后，有些驚異地看了一眼趙旸，隨即沒好氣道：“誰問你這個了？朕問的是朝堂之事，你如今也是個官了……”</p>

趙旸想了想，毫不猶豫道：“我自然是站在官家一邊了?！?lt;/p>

“哦？為何？”趙禎挑了挑眉，心中對這一回答并不意外。</p>

畢竟趙旸從一開始就是支持君主集權(quán)的，他只是不明白這小子為何支持，畢竟據(jù)這小子之前透露，一千年后連君主都不存在了。</p>

趙旸猶豫道：“這個……官家要聽真話？”</p>

“那是自然?！?lt;/p>

“真話就是……”趙旸偷偷瞄了眼趙禎，訕訕道：“我個人認為，士大夫階級相較君主更應(yīng)約束，一個昏君對國家造成的危害，比不過放任整個士大夫階級失控帶來的危害……”</p>

“……”趙禎差點沒給氣死，瞪著眼睛斥道：“你說誰是昏君？”</p>

“沒，就是做個比喻……”注意到趙禎不善的表情，趙旸退后兩步，一臉無辜道：“是官家說要聽真話的，可不能怪罪于我。”</p>

趙禎氣得冷笑連連，忽然他改變態(tài)度，一臉和善地點頭道：“你說得對，錯不在你，你過來，朕給你一點賞賜?！?lt;/p>

“還是別了……”趙旸哪能上這當，搖搖頭轉(zhuǎn)身就跑。</p>

趙禎上前兩步伸手去抓，可惜卻沒抓住，氣得咬牙切齒。</p>

隨即，他目視著趙旸跑遠的背影，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落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