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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凌魚剛要穿過風(fēng)雨廊，看到王在田從公主讀書的宮殿那邊走來。

王在田負手搖搖晃晃走近，打量他一眼，凌魚手里竟然沒有拿著書：“你不讀書亂跑什么？”

凌魚也皺眉看了眼王在田過來的方向：“老師你不讀書亂逛什么？”

王在田伸手捻須：“什么亂逛，我是祭酒，查看學(xué)生們上課是本職。”

“你先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凌魚說，“你說我們兩個要趁著這個機會，把藏書閣的書都看了，千萬不要分心多管閑事。”

王在田瞪了他一眼，對他做個噓聲，路上經(jīng)過的學(xué)生教習(xí)們看到他，都帶著驚喜問好，王在田又恢復(fù)笑容，含笑點頭。

凌魚在旁冷哼：“看，大家都驚訝你出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我正閉門讀書呢，聽到外邊有學(xué)生說你去看公主們讀書了?！?

王在田抬腳向藏書閣走去，說：“你都知道了還問?！?

“你怎么可能去看公主們讀書？”凌魚跟上說。

“不管怎么樣也要給陛下個面子嘛?！蓖踉谔镄呛钦f。

凌魚繼續(xù)問：“那為什么公主們來的第一天不去看？”

王在田呵一聲：“第一天就去，那我多沒面子？”

凌魚有些無語，說話他是說不過老師的。

說話間走到藏書閣，跟值守的教習(xí)們打過招呼，王在田徑直向最高處走去，凌魚繼續(xù)跟了進來。

“我還是覺得老師你有什么事?！彼f，坐下來也不拿起書看，琢磨著今日有什么異常。

王在田的每一天都很簡單，吃飯，看書，睡覺，每隔五日見國學(xué)院的教習(xí)們說一說雜事，每一個月上一堂大課。

今日不是處理雜物的時間，也不是上大課的時間，所以跟前天一樣只有吃飯，看書。

唯有的一個異常是……

阿聲的堂兄！

凌魚猛地抬起頭：“老師！”

王在田已經(jīng)舉著書在看了，被他嚇了一跳：“大喊大叫做什么，注意讀書人的儀態(tài)?！?

老師大喊大叫起來比他還沒儀態(tài)呢，凌魚心里嘀咕一句，不理會他的指責(zé)，坐直身子，一雙眼爍爍盯著席案后的王在田：“阿聲給你的信說了什么？”

昨日他如常去門外帶阿聲進來，但卻沒看到阿聲，然后問了公主伴讀那邊的教習(xí)，說柳家小姐沒來。

當(dāng)人護衛(wèi)討生活沒辦法，小姐不讀書，他就不能來讀書。

凌魚悵然一刻。

今日出門前先問了教習(xí)，說柳家小姐來了，但他走出來，還是沒看到阿聲，來的是阿聲的那個堂兄。

這個堂兄說：“阿聲有事出門了，另外，還給王先生寫了一封信，請凌公子轉(zhuǎn)交?！?

果然是被使喚不能來了，凌魚接過信，阿聲還真是君子之風(fēng)彬彬有禮，雖然來了之后不去見先生，但不來了還給先生親自寫信說。

他將信親自送去藏書閣，當(dāng)時王在田忙著啃干餅看書，只讓放在桌子上。

“老師你看一眼啊，阿聲親手寫的?！彼€叮囑。

然后就回去了。

然后就聽到學(xué)生們說祭酒去看公主們讀書了。

凌魚向前探身，問：“是不是說讓你照看一下他的小姐，所以你才去那邊看看的？”

王在田抬起頭：“他一句話？他哪來那么大的面子？你也太瞧不起你先生我了吧？”

凌魚卻又不理會聽他說什么，自己已經(jīng)搖頭：“不對，阿聲不是那種會麻煩別人替他照看誰的人?！?

雖然選考時，阿聲請他幫忙了，但這幫忙其實也還是阿聲自己親自寫了。

入學(xué)后他也問過一次要不要照看這位柳小姐，阿聲笑著拒絕說自己家小姐很厲害。

跟他是師兄弟都不開口，又怎么會去麻煩老師，這不是阿聲的做派。

凌魚視線在桌案上搜尋。

“阿聲的信，我看看。”

王在田沒好氣地擺手：“去去去，非禮勿視，別人的信你看什么，想知道什么，等他回來你自己問?！?

凌魚看過桌案，桌案上筆墨紙硯亂亂，并沒有信件。

“你這小子，我說的你又不聽，就會自己瞎想?！蓖踉谔飸崙崳拔也痪褪侨タ垂鱾冏x書，來到國學(xué)院就是學(xué)生，我看看學(xué)生讀書怎么了？非說我行徑可疑，既然如此那我干脆更多一些可疑舉止……”

他看著凌魚，眼睛一瞇。

“月中的大課，讓公主和伴讀們都來聽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