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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臟了就是臟了。

宋衡拿著帕子的手抖了抖，這下好了帕子臟了，鞋子也臟了。

宋老漢見宋衡詭異的模樣皺眉，想要開口呵斥，讓宋衡趕緊認(rèn)罪別連累宋家，剛起身肚子一陣劇痛...

...難道...難道...不可能...

宋衡那一桌的宋老漢，繼母，宋小叔也都未能幸免。

與其他人的驚恐、慌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宋衡顯得異常的鎮(zhèn)定

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眼神中冷漠空洞沒有一絲人性。

在他的注視下，整整 10桌的人都倒下了，大人、小孩...

宋老漢驚恐的看向宋衡，嘴唇顫抖：

“你……真的是你！你要毒死我們？??！噗——”

宋老漢也吐了一口老血。

繼母嚇壞了，捂著肚子連忙求饒：“宋衡，你放過我吧，好歹母子一場，那些銀子我不要了，都還給你，我不想死啊……”

以往刻薄尖酸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宋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淡定給自己倒上一杯。

“我妹妹怎么死的？”

他的聲音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繼母低著頭眼神如今還是閃躲。

“解藥只有一瓶，我只想知道真相。”

宋衡將一個(gè)小巧的瓷瓶輕輕地放在桌上，瓷瓶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引人注目。

“我說我說，是......”

繼母的話還沒來的急說，就被旁邊一個(gè)身影踹了一腳胸口

力道極大，繼母慘叫一聲，身體猛地向后倒去

進(jìn)氣多出氣少，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踹繼母的人正是宋老漢：“阿衡，爺爺告訴你，是這個(gè)女人逼小丫嫁給56歲村尾那個(gè)老光棍

見小丫不肯就不給她吃飯，還讓村里那幾個(gè)半大的小子進(jìn)了小丫的房間...

沒多久小丫就聽話了，出嫁那天小丫想跑，結(jié)果不小心落了水，就這么淹死了……爺爺都告訴你了，解藥快給我吧?！?

宋老漢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伸出手，想要去勾桌上的解藥...

宋家村的村長忍著痛，爬到宋衡的腳邊：“宋衡，我是村長，我命令你解藥給我！”

宋衡無情抽走衣角，把解藥丟在宋老漢腳邊

宋老漢欣喜若狂，害怕被周遭的人搶去，當(dāng)即服下解藥...

繼母絕望的盯著已經(jīng)空了的解藥，漸漸沒了呼吸。

突然，宋老漢仰天又噴了一口血，直直倒下，嘴巴張合：“不...是...解...藥！！”

沒了氣息。

“還真以為我會(huì)準(zhǔn)備解藥嗎，呵呵~~~！”

這一夜，月亮高懸，灑下清冷的余輝

宋家村100余人無一活口......

宋衡抬頭盯著月亮，直到臉上冰冷。

他累了，轟然倒地...血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木訥的盯著遙遠(yuǎn)的遠(yuǎn)方，這是最后一眼了吧，他沒想過活著。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宋衡仿佛聽到有人在喚他，睫毛微微一顫，一個(gè)身影正從遠(yuǎn)處趕來

是蕭大人。

宋衡：“蕭大人，別過來...這個(gè)地方臟！”

觸及宋衡身后的慘狀，蕭耀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宋衡！”

蕭耀祖過去想扶起宋衡，可實(shí)在是沒有力氣，她的體質(zhì)趕路到這里已經(jīng)是極限

【系統(tǒng)，宋衡還有救嗎？】

【宿主，沒用的宋衡死局已定?！?

宋衡扯了扯嘴角，半靠在蕭耀祖懷里，鼻腔嗅到蕭大人身上的味道，不知為何眼淚從眼角跑了出來...

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蕭大人，你……送的鞋，我不小心弄臟了……”

蕭耀祖看著宋衡的眼睛，安慰道：“沒事的，宋衡，鞋子臟了可以再買一雙?！?

她注意到了宋衡眼底的灰色越來越濃...

“為何要喝下毒藥？”

“蕭大人，我過不去！”

宋衡不知道蕭大人為什么趕來，為什么知道他喝下毒藥，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蕭大人，你長得極為出色，以后一定要小心...”他看著蕭耀祖的臉，換了個(gè)話題：蕭大人，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蕭耀祖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嗯。

“從小到大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家和萬事興，9歲那年小叔對我動(dòng)手動(dòng)腳，我無力反抗，明明父親就在門外卻裝作不知道。

事后小嬸子還威脅我不準(zhǔn)傳出去，小叔變本加厲，甚至打起了妹妹的主意。

我死死攔著，長大后鼓起勇氣跟爺爺說了這件事

我天真的想爺爺應(yīng)該會(huì)為我做主的對吧...

可是那天爺爺他說讓我原諒小叔，不然就把我們一家子趕出去，收走屋子跟田地

因?yàn)檫@件事父親還把我打了一頓，說我不知廉恥

小叔更是嘲笑父親的懦弱，最后兩人居然打了起來，父親被小叔推搡撞到桌邊死的，爺爺卻不準(zhǔn)報(bào)官，還是那句話家和萬事興......

那段時(shí)日，繼母沒了父親看我越發(fā)不順眼一天能吃上一頓飯已經(jīng)是極難的

我只能偷偷去山里打些麻雀充饑...那個(gè)時(shí)候我再想要是我變得很有力氣就好了......

繼母沒了生計(jì)就跟村里的人說我需要盤纏以后去科舉

......我已經(jīng)不記得村里還有誰沒有進(jìn)來過我的屋里了...

這些我都忍了，想著努力讀書，以后帶著小妹離開這里...

可是沒想到一切還是太晚了...老天爺從來不打算聽我的計(jì)劃......”

一人一統(tǒng)默默的聽著。

“科舉那天，他們把小妹鎖了起來，他們應(yīng)該是猜到我要帶小妹走，所以故意這么做的…

最后科舉我如愿了，可當(dāng)天我也知道我的小妹也沒了...

“蕭大人，我不比別人差，我還是探花郎呢......只是，我不能跟你一同為官了，好可惜啊...”

“我知道，你很厲害?！?

能在古代科舉殺出重圍的人哪里會(huì)差呢...

宋衡嘴角的血跟本止不住...

天邊的晨曦照在宋衡的側(cè)臉，即將破碎

“宋衡，對不起，如果我再八卦一點(diǎn)就好了，那天攔下你會(huì)不會(huì)不同.......”

宋衡笑了。

酸酸的笑了。

“蕭大人，你能為我做一首詩嗎？”

此時(shí)太陽已經(jīng)完全出來，光籠罩在兩人身上

在宋衡眼里蕭大人好像披上了一層金光，耀眼奪目

“林花落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

耳邊傳來蕭大人獨(dú)特的嗓音，宋衡眼里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俯視楚國萬里山河，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花開了，冰雪消融心里又莫名的疼痛，自己好像化為了碎片...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shí)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話落...

宋衡眼中的光彩逐漸黯淡，手緩緩滑落，最終倒在了蕭耀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