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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nèi)，那行兇的男子兩手反剪綁在椅背上。

老張抄起水盆兜頭澆去，男子激靈打個冷戰(zhàn)，醒了過來，他甩了甩臉上的水，映入眼簾的是幾名魁梧的漢子，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

“你...你們是...”男子嚇得面如土色，待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更是怕得要命：“官爺，你們要干什么？”

老張沉聲道：“你為何要殺人？”

男子呆愣愣地看著他：“殺人？我好端端地喝酒取樂，為何要殺人？”

老張劈臉便是一個耳光，男子的身子被帶得歪在一邊，他費力地扭過頭，哭喪著臉：“官爺，我真的沒有殺人，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誤會？”老張將他的脖頸一把掐住向外拖去，推開房門指著地上的血跡以及血泊中的傷者：“這他娘的是誤會嗎？！”

那男子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驚叫一聲，委頓在地。

門外的視線瞬間被他所吸引，男子察覺到那些目光中帶著恐懼、憤怒、憎惡，男子懵住了，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回過頭，注視著黃自立：“小的叫姚宏?！?

黃自立道：“你在哪里喝的酒？”

姚宏看向樓上，黃自立吩咐道：“帶我們?nèi)タ纯础！?

老張揪住他的后脖領(lǐng)子，一把薅了起來，姚宏如一灘軟泥，任憑他施為，如提線木偶一般上了二樓，走到出事的那間廂房，屋內(nèi)血跡斑斑，姚宏顫聲道：“百合，百合也出了事嗎？”

老張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姚宏踉蹌著進(jìn)了屋，畏懼地避開血跡，黃自立站在門口：“方才一場大亂，怡香苑一死十三傷，全是拜你所賜?！?

姚宏的身體如秋風(fēng)中的樹葉劇烈搖擺，一跤摔在地上，喃喃地道：“不會的不會的，這...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老張喝道：“怡香苑百十雙眼睛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這一聲怒喝，徹底擊潰了姚宏的精神，他喉間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吼叫：“不是我！”脖頸間青筋畢露，面色漲得通紅。

老張為之一愣，姚宏渾身癱軟，搖頭呢喃：“不是我，不是我...”

黃自立低頭打量著他，見這姚宏大概二十上下的年紀(jì)，衣著談不上富貴，倒也不寒酸，皮膚略黑，但細(xì)皮嫩肉，不像是個干勞力的，他冷冷地道：“姚宏，你今日為何會來這怡香苑？”

姚宏低頭呢喃，充耳未聞，老張上前揪住他的發(fā)髻，迫他仰起臉來，正反又是兩記清脆的耳光，直打得這姚宏兩頰紅腫，不過好歹醒過了神，他哆哆嗦嗦地道：“小的是做小買賣的，平日里沒個什么愛好，就喜歡聽堂子里的姑娘們唱個曲兒。今兒個談成了一筆買賣，心中歡喜得緊，本想著喝酒慶祝，哪知道，哪知道...”說到此處淚水漣漣，說不盡的委屈。

黃自立冷冷地截斷他的話：“你是從何時失去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