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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板著臉：“我大明律例，即使過失殺人也以斗毆?dú)嗣?，最重可判斬刑，你知道嗎？?

胡時真神情一黯：“知道。”

周圍不再追問，向吳海潮道：“不要上枷了，押回順天府。”

吳海潮道：“不怕他跑了嗎？”

周圍看了胡時真一眼：“他不會跑的?！?

胡時真頗為意外地看著周圍，隨后笑了笑，吳海潮在他肩頭拍了一記：“讀書人，走吧。”

呂江向狗子的尸首努了努嘴：“怎么辦？”

張弛命手下抬過擔(dān)架：“我讓兄弟們送去順天府。”

“不用勞煩了，我和小呂兩人足矣?！敝車騾谓沽藗€眼色，兩人從弓兵手中接過擔(dān)架，將狗子的尸首抬上去，張弛驅(qū)趕門外人群：“別看了，別看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周圍和呂江辭別張弛，兩人頂著太陽，將尸首抬到順天府殮房，與仵作辦過交接，周圍正要離開，呂江卻將他攔下，表情欲言又止。

“有話說?！敝車婀值乜粗?

呂江視線投向狗子胸口的匕首：“方才就瞧得眼熟。”俯身將那刀柄按住。

周圍皺眉道：“你要做什么？”

呂江向仵作道：“勞駕?！?

仵作連忙取過一方手巾抵在胸口，呂江緩緩將匕首抽了出來，鮮血頓時四溢，那方巾片刻間已是血紅。

呂江將那匕首在水盆中洗干凈血跡，用粗布擦了，舉到眼前仔細(xì)端詳，周圍湊上來：“咦？”

呂江臉色變了：“頭兒，說句您不愛聽的話?！?

“那你還是別說了，”周圍望著他手中的匕首，刀刃在陽光的映射下發(fā)出奪目的寒光，疑道：“這把匕首不是你防身之用嗎？”

呂江牙疼似地吸了口氣：“前些日子陸姑娘被那伙無賴騷擾，我怕她受欺負(fù)，便將這刀交給她防身...”

周圍火冒三丈，氣得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兔崽子，你干得好事！”

呂江揉著屁股，疼得齜牙咧嘴：“我那時也是擔(dān)心陸姑娘，她一個弱質(zhì)女子，不時面對那群無賴子，咱們又不能拴在她身邊時刻保護(hù)，我這也是出于好心，您老別生氣。”

周圍呼呼喘著粗氣，呂江臉色鐵青：“所以昨夜犯案的并不是胡時真，而是...”

“別說了！”周圍忽地打斷了他，眼神向仵作瞟去。

仵作背對著兩人，在水盆中清洗著雙手。

周圍向呂江使了個眼色，兩人腳步匆匆出了殮房，走到僻靜處，呂江迫不及待地道：“胡時真撒了謊，昨夜殺死狗子的并不是他，而是陸姑娘?！?

周圍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說不定是陸姑娘將刀借給了胡時真呢？”

呂江毫不遲疑地?fù)u了搖頭：“不可能的，頭兒，你想騙誰？騙我嗎，還是騙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