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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陳鼎立看著萬歷：“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知道邊疆死了多少將士。在你面前的不過是數(shù)字，但對我們不是，那是我們的兄弟、親人，是父親、是丈夫！今日若不殺你，還會(huì)有更多的將士客死他鄉(xiāng)，尸骨無存！”

萬歷漲紅了臉：“爾等戍邊乃是忠君為國，本分所在，豈有貪生怕死之理？”

馬玉璋道：“你不配！為了一世虛名你把萬千子弟趕到戰(zhàn)場之上，這樣的君不配！”

陳矩見萬歷的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厲聲喝道：“放肆！狂悖！周大人，你還等什么？！”

周青柏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向石階走去，身后的禁軍、錦衣衛(wèi)和毛懷山等人慢慢地壓了上來，馬玉璋、陳鼎立兩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和自己身周的士兵，悲傷占據(jù)了兩人的眼眸。二人相視一眼，伸手緊緊握了握，陳鼎立大喝道：“孩子們，今天是你們最后一場戰(zhàn)斗，怕不怕？”

“不怕！”整齊劃一的回答。

馬玉璋目視前方，如同每一次面對敵軍一般斗志昂揚(yáng)，高聲道：“準(zhǔn)備！”

身前的士兵沉腰舉刀，這些來自戰(zhàn)場上的勇士在面臨死亡時(shí)出奇的平靜，毛懷山等邊將面露不忍，但幾乎是下意識(shí)地做好了回?fù)舻臏?zhǔn)備。

馬玉璋長刀一舉：“沖鋒！”

聲音高昂鏗鏘有力，在山谷間傳出很遠(yuǎn)，紅葉在這個(gè)明媚的秋日中顯得有些蕭索，山頂上也有一片紅色，比它更濃烈，比它更刺眼。在聲音尚未消散的時(shí)候，馬玉璋、陳鼎立和他們的士兵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

劉永吉和方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場間的血腥味濃烈得令人作嘔，豆豆、周青柏收回鋼刀，將倒在地上的駱?biāo)脊Х銎鹇暑I(lǐng)著錦衣衛(wèi)等一眾官兵跪倒在萬歷面前：“臣等疏失，請陛下治罪。”

官員一路小跑著跪倒在萬歷面前：“臣等罪該萬死?！?

萬歷冷冷地看著面前跪倒的一片文武官員，陳矩手拿著一方絹帕，被他粗魯?shù)赝频揭慌?。駱?biāo)脊銖?qiáng)地跪在地上哆嗦成一團(tuán)，萬歷走到他的面前，盯著他的后腦勺：“廢物！廢物！廢物！”連罵三聲，駱?biāo)脊樀靡宦暡桓铱?，磕頭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