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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著眾人的面，她也不好太過動用鬼力，明心壓過來的時候，楚焉差點沒站住。

掃了一眼“陸拾月”示意她上前幫忙。

但“陸拾月”沒動。

她當(dāng)然要走。

但姜枕雪連夜布的陣又豈是那么好出去的？寒裳連帶著陸拾月都被困在陣法里出不去，甚至寒裳想離開陸拾月的身體都不行。

偏偏面上又看不出來任何問題。

寒裳拼命掙扎，卻無法控制陸拾月的身體，更無法出聲向楚焉求救。

她磨磨蹭蹭不跟上來，楚焉的目光帶上幾分不滿。

姜枕雪壓下內(nèi)心的幸災(zāi)樂禍，狀作疑惑：“焉兒不是心善，在意這小道士的性命嗎？為何本郡主都已放了他，焉兒還不帶他去看大夫？”

說著，姜枕雪的聲音更大了些。

“難道，剛才焉兒表現(xiàn)出來的關(guān)心，都是假的嗎？”

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再不走就當(dāng)真要惹人懷疑了。

楚焉無法，只得離開。

姜枕雪也回了茶樓。

主要人物一個接一個離開，熱鬧看得差不多了，人群也漸漸散去，只有“陸拾月”一人站在原地，跟個雕塑似的，一動也不動。

“怎么還在這？是太愛慕我夫君，想跟本郡主回裴家是嗎？”

不知過了多久，姜枕雪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姜。枕。雪?！?

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恨不得從牙縫中擠出來。

陸拾月的嘴并未張開，聲音也不是她的。

姜枕雪知道，這是困在陸拾月身體里的長發(fā)鬼發(fā)出的。

“之前不是很囂張地把人心掏出來嗎？這會，怎么囂張不起來了？”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長發(fā)鬼也是活了幾百年的老鬼。

除了在楚焉跟前俯首稱臣，其他都是都是被人尊著，討好著，已經(jīng)許久沒被人這么嘲諷過了。

姜枕雪輕笑一聲“放開你，讓你殺我，你當(dāng)我傻??？”

素手輕抬，幾張紙人安安靜靜躺在手心。

另一只手一翻，有淡淡金光注入紙人身上，原本躺在姜枕雪手心上的紙人突然動了動，又慢慢坐起，像一個小精靈似的在她手心上跳了跳，而后跳到地上，小小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最后竟比尋常人還要大幾分。

肉眼看不見紙人。

寒裳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拼命壓制，發(fā)虛的聲音卻還是暴露了她沒那么足的底氣。

“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姜枕雪，你到底是誰？”

就算有機遇能死而復(fù)生。

一個人也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擁有這么強的能力。

姜枕雪絕對不是死在她手里那個姜枕雪。

“心臟都被你掏出來了，你說我是誰？”姜枕雪的聲音很輕，聽在寒裳耳中就像是從地獄傳來：“禮尚往來，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