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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胖了，對了，你談新男朋友了？什么時候帶回來看看？”

南姿搖頭，“再說吧，他忙?！?

小姨吃了飯，見老人家睡得安穩(wěn)，出去外面透氣了，病房到底太悶了。

南姿靠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休息，剛才那些人的嘴臉像幻燈片一樣，在她眼前閃。

“咳咳，南南。”

外公的聲音孱弱沙啞，朝著她的方向招手。

“外公，醒了？喝水嗎？”她過去把人扶起來坐著。

老爺子擺了擺手，“不喝，唉，老了，不中用了?！?

他又說道：“醫(yī)生說讓我做手術(shù)，我說不做，沒錢。再一個，我到這年齡了，也活夠了?！?

“外公?！蹦献私o他倒了一杯熱水，“您還年輕呢，有我呢，別怕?！?

“唉?！蓖夤舆^水杯搖搖頭，“你舅舅手里緊張，沒錢，南南，這咋辦嘛？”

南姿笑容僵在臉上，她剛才看了外公的診斷單子，這手術(shù)其實(shí)早就能做，可偏偏拖到現(xiàn)在。

她也明白了，為什么外公醒的這么剛剛好，剛才他大概都是裝睡的。

看兒子勸誡不了她，現(xiàn)在老子上苦肉計了。

她的心越來越?jīng)觯瑴剀爸荒芡Ａ粼诨貞浝?，小時候那個疼愛自己的外公，在她的記憶中，似乎不是那么和藹了。

她本來就計劃了，就算把外公轉(zhuǎn)到京市，她也得帶外公治，這點(diǎn)錢，她并不差。

可是，主動掏錢是一回事兒，自己最親的人耍心眼從她兜里掏錢卻是另一回事兒。

南姿的信念在這一刻崩塌了，她知道自己外公重男輕女，可是在她面前，一直都不錯。

雖然有活兒總是指揮著她干，新年紅包，她的總是最少的，但她從不在意這些。

一個家里的老大嘛。總要承擔(dān)的多一些。

南姿狀似無意間，一抹臉頰上的淚，頭低得很低，“外公，我有錢，你別擔(dān)心。好好手術(shù)吧?！?

老爺子一下放松了，拉著南姿的手欣慰道：“噢，不擔(dān)心，不擔(dān)心。”

南姿不敢再去看外公那張熟悉的臉，每看一眼，她都窒息，她萬萬沒想到，最狠的刀子，是最親的人捅的。

南姿在床邊坐了許久，直到床上的人傳來綿長的呼吸，發(fā)出輕微鼾聲，南姿才淡淡補(bǔ)充了一句。

“外公，就這一次了。”

趁著中午休息，南姿摸到了主治醫(yī)生辦公室，問了手術(shù)大概需要多少錢。

“最壞的情況，下來大概22萬左右，還能報銷一部分，也就是十五六萬吧。”

南姿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說，要做兩次？開顱，開胸腔？一共這些，還是？”

醫(yī)生：“一共這些，雖然是開顱開胸，但是手術(shù)難度比較低。怎么樣，決定做手術(shù)了嗎？”

“這個，患者兒子一直說，掏錢的人還沒來，讓拖延手術(shù)時間，其實(shí)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越早做越好?！?

“說句不好聽的，年齡在這兒擺著呢?！?

南姿冷笑，掏錢的人，冤大頭，她，南姿。來了。

不是是十幾萬，她以為成百上千萬呢，兜這么大的圈子，真有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