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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近在咫尺。

葉無痕伸出手，指尖即將觸及門扉的一瞬，身后鏡面驟然崩裂，一道無形的波動席卷而來，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但他沒有回頭。

下一刻，他的手按上門把，微微用力……

葉無痕指尖觸及門把的一刻，虛空震顫，鏡面崩裂。

無數(shù)碎光如星辰墜落，映照出他人生中一個個抉擇的瞬間，少年時踏入武道之路，青年時沉眠百年避世，再到如今掙脫命運枷鎖……每一個“自己”都浮現(xiàn)于虛空中，化作一道道身影，靜立在他與門扉之間。

他們?nèi)菝惨恢拢瑲庀s各不相同，有憤怒的、冷漠的、悲憫的、瘋狂的……仿佛是他過往意志的殘影，此刻全部凝聚成實體，凝視著他。

最前方的身影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你曾問我是否愿意付出代價。”

“我答愿?！?

“但你可曾真正明白那代價？”

“自由并非無所束縛，而是承受一切后果?！绷硪坏郎碛袄淅溲a充，“若今日你踏出門去，將再無人為你鋪路，也無人為你的選擇負責。你，還敢前行嗎？”

身后鏡像世界開始劇烈波動，仿佛在等待他的答案。

伍明月的氣息仍在牽引著他，微弱卻堅定，如同一根絲線，在混沌中維系著現(xiàn)實的方向。

葉無痕靜靜看著這些“自己”，眼中沒有動搖。

“我走過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穿透了整個空間，“我不否認過去的我，也不逃避未來的代價。真正的自由，不是逃脫命運，而是哪怕面對因果，依舊能堅持本心。”

他向前邁出一步。

那些投影沒有阻攔，反而開始淡去，如同晨霧般逐漸消散在虛空中。

“你說得對，我們是你的一部分。”其中一位身影低聲說道，“但我們終究只是過去的倒影，無法定義現(xiàn)在的你。”

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前，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那么……愿你永不后悔?！?

門扉輕輕開啟。

刺目的光芒從門后涌出，撕裂了整個鏡影世界的虛幻表象。

天地翻轉(zhuǎn)，時空紊亂，葉無痕只覺意識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整個人猛然一沉……

下一瞬，他跌入真實界！

耳邊傳來熟悉的輕呼。

“葉無痕！”

伍明月?lián)渖锨埃瑢⑺鲎　?

她臉色蒼白，額頭滲汗，顯然剛剛那一番共鳴消耗巨大。

但她顧不上自身狀態(tài)，急切地檢查葉無痕的狀況，見他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

“你終于出來了?！彼穆曇籼撊鯀s帶著笑意。

葉無痕望著她，目光柔和了幾分：“你做到了?！?

伍明月?lián)u搖頭：“是你自己做出了選擇?！?

兩人相視一眼，無需多言，心意相通。

然而就在此時，天地忽然震蕩。

原本靜止的虛空裂縫開始劇烈扭曲，仿佛某種無形的平衡正在崩塌。

葉無痕抬頭望去，眉頭微蹙。

他感知到，某種規(guī)則之力正在瓦解……

伍明月的臉色愈發(fā)蒼白，喃喃低語：

“自由……正在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