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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深處，那片被幽光浸染的虛空，此刻緩緩浮現(xiàn)出一層層漣漪般的波動。

葉無痕凝視著那片區(qū)域，心中隱隱有某種預(yù)感，真正的試煉，才剛剛開始。

伍明月站在他身側(cè)，手中混沌長劍微微顫動，仿佛感知到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壓迫。

她的眉頭緊鎖，目光不離那逐漸凝聚而出的一道虛影。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眼睛再次浮現(xiàn)，但這一次，并未散發(fā)出之前的威壓與敵意。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而浩瀚的意志，如潮水般擴散開來。

“你……是第一紀元的遺民？”葉無痕低聲開口，聲音平靜卻透著一絲探尋。

巨眼未曾回應(yīng)，而是緩緩閉合，隨后一道模糊的身影自其中走出，一個身披古老戰(zhàn)甲、面容模糊不清的投影，靜靜懸浮于虛空之中。

它沒有實體，卻給人一種無可撼動的存在感，仿佛它本身就代表了某種不可違逆的規(guī)則。

“你打破了閉環(huán)。”它的聲音低沉而冷漠，帶著某種超脫于情感之外的判斷，“我們想確認你是否值得繼承‘永生新主’的身份。”

此言一出，連伍明月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葉無痕神色未變，眼神卻深邃如淵。

他的系統(tǒng)，自覺醒以來便一直伴隨他穿越無數(shù)時代，每一次沉眠都帶來壽元的增長與屬性點的積累。

可如今聽來，這一切似乎早已被某個更古老的意志所規(guī)劃，甚至他自己……也不過是這場輪回中的一個變量。

“所以你們在觀察我？”葉無痕淡淡問道。

“不是觀察，是篩選?！币庵就队罢Z氣不變，“永生系統(tǒng)的本質(zhì)，不過是第一紀元殘存的碎片之一。你能掌控它，已屬異數(shù)。但能否真正承載那份力量，仍需驗證?！?

伍明月上前一步，擋在葉無痕面前，冷聲道：“你們憑什么評判他的命運？”

意志投影沉默了一瞬，隨后抬起一只手，掌心之間凝聚出一道璀璨無比的光束，直指葉無痕胸口。

“那就讓我們看看，你是否真的配得上這份力量?！?

伍明月正欲出手阻攔，卻被葉無痕輕輕按住肩膀。

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緊張。

“讓它來吧?！彼f得輕描淡寫，眼中卻閃過一抹堅定。

光束落下，穿透他的胸膛，卻沒有造成任何實質(zhì)傷害。

相反，一股極其精純卻又蘊含著壓迫感的能量，順著光束涌入了他的識海。

一瞬間，葉無痕的意識仿佛被拉入了一個浩瀚無垠的空間之中。

這里，是一片虛無之地，只有無數(shù)畫面在眼前不斷閃現(xiàn)。

那是第一紀元的輝煌景象。

星海之上，強者御空而行，駕馭法則之力，改天換地；天地秩序在他們手中重塑，星辰隨念而動，宇宙因他們的意志而震顫。

然而畫面一轉(zhuǎn)，輝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天空崩裂，大地翻覆，無數(shù)強者化為塵埃。

一個巨大無比的閉環(huán)浮現(xiàn)于宇宙中央，吞噬一切存在，將整個紀元卷入其中。

唯有極少數(shù)生靈逃脫，化作殘存的意志，藏匿于虛空深處，等待下一次重啟。

葉無痕的意識從幻境中抽離而出，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幾分。

他終于明白，自己所擁有的永生系統(tǒng)，不過是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一角，而他自己……或許只是這場輪回中的又一個棋子。

但他并不畏懼。

他緩緩抬手，以自身意志為錨點，引導(dǎo)系統(tǒng)本源之力，在意識深處構(gòu)建出一座金色的高塔。

每一層塔樓都代表著他在不同紀元中獲得的力量，層層疊加，最終通向那遙不可及的巔峰。

“這就是我的答案。”他看著那道意志投影，目光平靜卻堅定。

光束緩緩收回，意志投影的目光似乎也多了一絲變化。

“你的確不同。”它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審視，多了幾分探究，“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它留下這句話后，身影逐漸虛化，最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虛空深處。

葉無痕望著它消失的方向，良久未曾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