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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寸一寸地抬眸望向洪啟帝：“皇上，臣妾……”

洪啟帝靜靜等著皇后說下去。

金花兒、言復(fù)、梁嬤嬤、馴獸師、手帕、荷包、迷藥、手印冊(cè)子……皇后一直以不變應(yīng)萬變的姿態(tài)，完全沒有料到江照月和裴景舟暗中收集這么充分的人證和物證。

容不得她有絲毫的反駁。

她慢慢跪下來：“皇上，臣妾也是有苦衷的。”

洪啟帝聞言，眼中盡是失望。

江照月和裴景舟等人看皇后要做什么。

皇后道：“臣妾是太子的繼母，自然希望太子好，可是太子妃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每日只知道賣弄美色——”

“皇后娘娘！”裴景舟不悅地打斷她：“請(qǐng)注意你的用詞！”

“皇上，太子向來克己復(fù)禮，可是，你看現(xiàn)下，就因?yàn)槌兼f了太子妃幾句，他心里不高興，就對(duì)臣妾這般無禮，眼中全然沒有了尊卑長幼！”知道洪啟帝看重裴景舟，皇后自然不敢貶低裴景舟一根頭發(fā)絲兒。

可是！

可是！

可是她可以把火力全部集中到江照月的身上：“皇上，這都是因?yàn)樘渝毁t不惠。”

“一派胡言！”裴景舟立刻反駁。

皇后轉(zhuǎn)身裴景舟：“若非如此，太子后宅為何只有太子妃一人？”

裴景舟道：“孤的后宅孤做主，有何不可？”

“分明是太子妃善妒又專橫，阻止太子選妃生子，截?cái)嗷始已}延續(xù)！”皇后給江照月扣了一頂大帽子，正義凜然道：“可是太子卻一再袒護(hù)太子妃，聽不進(jìn)去絲毫的善意勸言，令東宮后宅冷冷清清，無新人也無子嗣！

“本宮作為皇家主母，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逼不得已，只能避開太子，不聲不響地除掉太子妃，免得她再禍害太子！

“若是為皇家著想，也是一種罪！

“那么，臣妾認(rèn)罪。

“請(qǐng)皇上責(zé)備！”

不待洪啟帝說話，裴景舟嗤笑出聲。

洪啟帝詫異地問：“太子笑什么？”

“父皇，兒臣笑皇后娘娘拿著犯罪當(dāng)榮耀，實(shí)在是世間罕見?！迸峋爸畚⑿χ蚧屎螅壑袇s是寒冷如刃。

皇后心里驟然發(fā)涼，她繼續(xù)攻擊道：“本宮所作所為是為太子好、為皇上好、為大晉好、為大晉的百姓好，本宮問心無愧?！?

“皇后娘娘真是心系大晉啊?！迸峋爸鄣馈?

“這是本宮應(yīng)該做的?！?

裴景舟跟著問：“既如此，皇后娘娘是不是打算換掉孤？”

皇后一愣。

洪啟帝道：“逸哥兒，不要亂說?！?

江照月靜靜地望著裴景舟。

裴敬等人不知道裴景舟要做什么。

裴景舟道：“皇后娘娘說太子妃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不賢不惠、每日只知道賣弄美色，是嗎？”

“沒錯(cuò)?！?

“所以太子妃一無是處？”

“自然。”

“一無是處的太子妃能夠輕松拿捏孤這個(gè)太子，那么孤這個(gè)太子是不是更加的一無是處？”

皇后滿腦子都是貶低江照月，合情合理化自己的行為，沒防住裴景舟會(huì)這樣攻擊自己。

“太子妃的一無是處，截?cái)嗷始已}的延續(xù)；那孤的一無是處，是不是罪過更大？”裴景舟質(zhì)問。

皇后一時(shí)回答不上來。

“你認(rèn)為太子妃一無是處，你就要除掉太子妃；現(xiàn)下你又認(rèn)為孤一無是處，你是不是下一步就要除掉孤？！”

皇后就是這么打算的，所以心頭一震。

“父皇！”裴景舟轉(zhuǎn)向洪啟帝：“太平盛世，犯罪就是犯罪，說的再如何天花亂墜，都是犯罪，必須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否則就是縱容行兇！”

皇后忐忑起來：“皇上——”

“不說民間，就是后宮之中，以后人人都效仿皇后娘娘，看誰不順眼，就喊個(gè)美麗無比、利國利民的口號(hào)將其除掉，后宮妃嬪、皇子、公主還有安全可言嗎？”裴景舟打斷皇后的話。

“皇上，臣妾——”

“皇后娘娘，你可不止一次這么對(duì)孤了?！?

皇后不知道裴景舟話中的意思。

裴景舟從懷里掏出一顆核桃，彈向側(cè)間。

“?。　币宦曂春?，一直縮在角落偷聽的言芷，重重摔到地上，察覺到眾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忙跪正身子，向皇上等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