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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松鶴齋,窗欞外細雨如絲,將院中幾竿翠竹洗得越發(fā)青亮??諝饫飶浡嗤恋臐駶櫄庀⒑偷哪?。堂內,夫子周汝清正講解《孟子·告子上》篇,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如金石墜地。講到“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一段時,他那雙深陷在眼窩里的眸子,銳利地掃過下方一張張或懵懂或專注的稚嫩臉龐,尤其在李明臉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意味。
李明端坐如鐘,努力捕捉著夫子言語間那細微的抑揚頓挫。他能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倒背如流,夫子引經(jīng)據(jù)典的闡釋亦能囫圇吞下,可總覺得隔了一層薄紗。那字句背后的沉痛與堅韌,似乎并非僅靠過目不忘便能真正體味。夫子的眼神,像是透過他們在看別的什么,遙遠而沉重。
散學的鐘聲敲響,帶著沉悶的回音在雨氣中蕩開。同窗們如蒙大赦,收拾書囊的窸窣聲、低低的交談聲、奔向雨幕的腳步聲頓時打破了書齋的肅穆。李明因夫子額外布置了一篇關于“心志”與“筋骨”關系的短論,便留在最后請教幾個模糊的釋義。
待他問完,書齋內已空寂無人。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密了些,沙沙地織成一張網(wǎng),將天地籠罩。夫子周汝清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去整理書案,他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案角一方溫潤的舊端硯,望著窗外的雨簾,竟有些出神。李明收拾好自己的筆墨,輕聲道:“夫子,學生告退?!狈蜃踊腥粑绰劇?
李明不敢再打擾,放輕腳步,準備從夫子身后繞開。就在他即將踏出書齋門檻的剎那,一陣極其輕微、壓抑的咳嗽聲從夫子方向傳來,伴隨著一聲幾乎低不可聞的、混濁的嘆息,那嘆息里浸滿了某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與蒼涼。李明腳步一頓,心頭莫名一緊。他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只見夫子背對著他,微佝僂著清瘦的脊背,肩頭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不可察地微微聳動。更令李明愕然的是,夫子那只握著硯臺的手,竟有些顫抖。接著,他竟從書案下方一個極其隱蔽的、幾乎與案腳同色的暗格里,摸索著拿出一個小小的、粗陶燒制的酒壺!那酒壺陳舊不堪,表面布滿細密的裂紋和經(jīng)年摩挲留下的油潤光澤,顯然有些年頭了。
夫子拔開同樣粗陋的木塞,一股濃烈刺鼻的劣質酒氣瞬間在墨香彌漫的書齋里彌漫開來。他仰起脖子,對著壺嘴,狠狠灌了一大口。動作粗獷,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決絕,與他平日“非禮勿動”的刻板形象判若云泥!酒液順著他花白的胡須流下,滴落在洗得發(fā)白的青布長衫前襟,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李明驚得幾乎屏住了呼吸,僵在門邊,進退不得。夫子似乎渾然不覺有人在場,又灌了一口,酒氣更濃。他重重地將酒壺頓在案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布滿皺紋的臉頰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起一種不正常的潮紅。他渾濁的眼睛茫然地望著虛空,嘴唇翕動,開始用一種夢囈般的、破碎而含混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低語:
“…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哈…說得好聽!天降大任?大任何在?…空耗心血…空耗心血??!…”
“十年寒窗…嘔心瀝血…縣案首…府案首…意氣風發(fā)…誰人不道我周汝清…他日必是蟾宮折桂人…”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被歲月侵蝕后依然尖銳的痛楚與不甘,隨即又猛地低沉下去,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場大火…一場大火啊…家徒四壁…爹娘…阿弟…都沒了…都沒了!…只剩我…只剩我一個孤魂野鬼…功名?功名能換回他們的命嗎?…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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