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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的燭火在銅鶴燈里噼啪跳了兩下，蘇婉兒跪坐在青竹編的軟墊上，指尖正撫過那面破損銅鏡的裂痕。

方才趙頊離去時帶起的風還未散盡，她袖中\(zhòng)"鑒寶識玉\"的技能卡微微發(fā)燙——這是今日系統(tǒng)獎勵的升級技能，此刻正順著她的血脈往指尖輸送著熱流。

\"啪嗒。\"

她屈指輕叩鏡面，裂紋深處突然滲出一線暗紅。

蘇婉兒瞳孔微縮，連忙將銅鏡轉(zhuǎn)向燭火。

在技能加持下，原本模糊的鏡面竟泛起一層淡金色光暈，裂紋交匯處赫然印著半枚帶血的指紋，邊緣呈不規(guī)則鋸齒狀，像是被尖銳物強行刮擦過。

\"姑娘可是累了？\"

王嬤嬤端著茶盞的手在門檻處頓了頓。

這位在掖庭管了三十年灑掃的老嬤嬤總愛把銀簪子別得端端正正，此刻卻見蘇婉兒攥著銅鏡的指節(jié)發(fā)白，茶盞里的碧螺春晃出半圈水痕。

\"嬤嬤來得正好。\"蘇婉兒將銅鏡扣在膝頭，面上已恢復尋常笑意，\"可曾見誰進過御書房動過舊物？

前日蘇婕妤說要換鏡子......\"

\"哎呦姑娘您不提我倒忘了！\"王嬤嬤放下茶盞，抹布在案幾上擦得簌簌響，\"昨日蘇婕妤親自帶著兩個小宮女來，說御書房的鏡子沾了晦氣要全換。

老奴說這面破鏡子是陛下舊物，她眼皮都沒抬，說'破的更晦氣'，若非陛下昨兒個突然來翻舊書，怕是早被她扔到慎刑司了。\"

抹布擦過銅鏡邊緣時，王嬤嬤的手忽然頓住：\"這鏡子背面的劃痕......\"

\"是陛下幼年撿的。\"蘇婉兒替她接了話，心跳卻如擂鼓。

三日前御花園那面墜下的銅鏡，不正是蘇若柔以\"新制琉璃鏡\"為名送的？

當時趙頊站在亭下賞花，鏡面突然脫落，若非林侍衛(wèi)長眼疾手快推開，那面磨盤大的銅鏡足以要了皇帝性命。

\"嬤嬤，今日的茶我喝著有些苦。\"蘇婉兒起身將銅鏡收進暗格，\"夜里我再整理些舊賬本，您先去歇著吧。\"

王嬤嬤走后，蘇婉兒站在窗前望著月亮爬上東墻。

巡夜的梆子聲從宮墻外傳進來，一更、二更......她摸出腰間的鎏金鑰匙，那是趙頊前日賞的\"御書房伴讀\"信物。

鑰匙插入暗鎖時發(fā)出輕響，她貓著腰溜進東側(cè)偏殿——這里原是存放舊器物的庫房，前日蘇若柔\"更換\"的鏡子，該是被堆在這里了。

霉味混著松脂香撲面而來。

蘇婉兒摸出火折子，昏黃的光映出滿地銅鏡。

她蹲下身，指尖逐一劃過鏡背——直到摸到第三面，掌心突然觸到一段粗麻細繩。

\"果然。\"她屏住呼吸，順著細繩往上摸。

那繩子穿過房梁上的銅環(huán)，另一端死死系在鏡面與木框的接縫處。

只要用力一拉，木框的榫頭便會斷裂，鏡面就會如利刃般砸落。

蘇婉兒從袖中取出銀簪，指甲蓋大小的機關卡在榫頭里。

她想起系統(tǒng)剛送的\"辨?zhèn)巫R形·升級\"技能，此刻正清晰看見機關內(nèi)部的銅簧——這是南疆常見的\"墜魂扣\"，拉繩的力道越大，彈簧崩得越緊。

\"得改改。\"她咬著銀簪，指尖快速撥動銅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