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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fēng)卷過焦黑的礦坑,裹挾著灰燼與刺鼻的焦糊惡臭,如同無數(shù)亡魂的嗚咽。墨衡背靠著冰冷粗糙的工棚門框,左手緊攥著那塊嵌著幽藍(lán)毒箭的礦石樣本,冰冷的觸感和掌心傷口傳來的陣陣銳痛,是他對抗胃里翻江倒海般惡心感的唯一錨點。
李巖包扎的動作干脆利落,布條緊緊勒住墨衡虎口崩裂的傷口,暫時止住了鮮血的流淌,卻也帶來更清晰的痛楚。他站起身,挺拔的身軀在慘淡月光下投下長長的陰影,目光掃過礦坑中那片人間煉獄:護(hù)衛(wèi)們沉默地搬運著同袍冰冷的遺體,動作沉重而壓抑;礦工們奮力撲滅著最后的余火,臉上混雜著疲憊、麻木和劫后余生的茫然;那些被捆縛起來的蠻族傷者,則如同被拔去獠牙的困獸,在血污和痛苦中發(fā)出斷續(xù)的呻吟。
“清點完畢!” 老吳的聲音嘶啞,快步走來,臉上沾滿黑灰,“護(hù)衛(wèi)兄弟…折了七個,重傷三個,輕傷幾乎人人帶傷。礦工…死了五個,傷了十一個?!?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被捆著的蠻族,“他們…死了二十多個,還有十幾個能動彈的,都捆結(jié)實了?!?
七個。墨衡的心猛地一沉。那都是跟隨李巖出生入死的精銳,每一個名字都曾在他耳邊被提起過,此刻卻成了冰冷的數(shù)字。李巖的臉色在月光下更顯蒼白,下頜線條繃緊如刀削,唯有眼神依舊沉凝似冰。他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記下名字,遺骸…暫時安置在那邊空棚里,用油布蓋好。重傷者優(yōu)先處理,我們的金瘡藥、止血散,優(yōu)先用在自己人身上。”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那些呻吟的蠻族,“至于他們…死不了就先吊著命,別浪費我們的藥。留幾個活口,或許有用。”
“是!” 老吳應(yīng)聲,立刻轉(zhuǎn)身去安排。
“李大人,你的傷…” 墨衡看向李巖左臂那道染血的劃口。
“皮肉傷,無礙?!?李巖打斷他,視線卻落在墨衡緊握的左手上,“你手里那塊東西…就是他們不惜動用玄甲也要射殺的緣由?”
墨衡深吸一口帶著血腥和硝煙的冰冷空氣,緩緩攤開左手。那塊礦石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呈現(xiàn)出一種奇特的灰白與暗銀交織的紋理,而那支幽藍(lán)色的毒箭箭頭,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死死咬在礦石深處,箭桿已經(jīng)折斷。
“是它?!?墨衡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疲憊,“我本以為是尋常的伴生銀礦,但質(zhì)地異常堅硬沉重。那癸九的目標(biāo)極其明確,第一箭便是沖著它來,若非我下意識用手去擋…” 他想起那擦著指尖掠過的死亡寒意,脊背又是一陣發(fā)涼,“這箭頭上的毒,與后來他們箭雨中的毒,同出一源,但更烈!我刮下少許混入煙霧彈,便…如此駭人?!?他無法忘記那些蠻族戰(zhàn)士捂著眼睛哀嚎翻滾的景象。
李巖俯身,仔細(xì)端詳那礦石和毒箭,卻沒有伸手去碰觸。他眼中銳光閃動:“如此看來,這礦石本身,便是關(guān)鍵。玄甲出手,志在必得,一是殺你我,二便是毀掉或奪走此物!癸九雖逃,但他看到了你拿到它!”
墨衡心頭一凜,瞬間明白了李巖的未盡之意。癸九不僅確認(rèn)了礦石的存在,更確認(rèn)了它就在墨衡手中!這等于為靖王鎖定了最清晰的目標(biāo)!
“此地已成眾矢之的!” 李巖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玄甲失手,蠻族潰敗,但靖王絕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次,來的只會更狠、更快!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他目光如電,掃視四周:
“第一,加固防御!老吳!帶人把所有完好的礦車、木料、石料,全部堆到礦坑入口和工棚外圍!構(gòu)筑簡易工事!越快越好!”
“第二,清點所有可用之物!火銃、火藥、鉛彈、猛火油還有多少?煙霧彈還有幾枚?所有能用的武器,包括蠻子丟下的骨棒、彎刀,全部收集起來!”
“第三,立刻審訊那幾個還能說話的蠻子俘虜!我要知道他們屬于哪個部落,誰驅(qū)使他們來的,來了多少人,還有沒有后續(xù)!手段不論,撬開他們的嘴!”
“第四,” 李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墨衡臉上,異常凝重,“墨待詔,你手上這東西,是禍根也是關(guān)鍵!立刻想辦法,在不破壞的前提下,將這支毒箭從礦石上安全分離!同時,我需要你確認(rèn),這礦石…到底是什么?它值得靖王動用玄甲,值得用如此歹毒的毒箭來毀掉!”
墨衡看著李垣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信任與托付,一股壓力與責(zé)任感同時涌上心頭。他重重點頭:“李大人放心!分離毒箭交給我。至于礦石…我需要一點時間仔細(xì)檢測,但憑其密度、色澤和特殊的伴生紋路…我懷疑它絕非單純的銀礦!” 一個更大膽、更驚人的猜想在他腦海中盤旋,但他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好!” 李巖沉聲道,“此地就交給你坐鎮(zhèn)指揮!我去安排防御和審訊!” 他轉(zhuǎn)身,步伐沉穩(wěn)有力,迅速融入忙碌的人群中,開始一道道下達(dá)清晰的指令,疲憊的護(hù)衛(wèi)和礦工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墨衡深吸一口氣,壓下身體的疲憊和不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找了一塊相對干凈的破布,小心翼翼地將礦石樣本包裹好,只露出那截嵌入的箭簇。然后,他走向工棚角落,那里有他帶來的簡易工具包。火光搖曳,映照著他專注而凝重的側(cè)臉,以及那塊可能掀起更大風(fēng)暴的冰冷礦石。
乾元宮:死寂與微光
乾元宮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的油脂,沉重得令人窒息。龍涎香的氣息早已被濃烈的血腥和草藥苦澀所掩蓋。炭盆里微弱的紅光,是這偌大殿堂內(nèi)唯一能帶來些許暖意和光明的源頭,卻也無法驅(qū)散那無處不在的死亡陰霾。
龍榻之上,趙琰靜靜地躺著,如同一尊失去靈魂的玉雕?;覕〉乃罋庖琅f如同最頑固的污垢,緊緊吸附在他皮膚之下。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破敗風(fēng)箱般的嘶啞雜音,仿佛下一刻那口氣就會徹底斷絕。他臉上的紫黑血污被王承恩用溫?zé)岬臐窠碜屑?xì)擦拭過,露出底下毫無生氣的慘白,嘴唇是淡淡的青紫色。
王承恩如同最忠誠的守墓人,枯守在龍榻邊。他布滿皺紋和老繭的手,緊緊握著皇帝那只冰涼的手,仿佛要將自己殘存的生命力,通過這卑微的接觸渡給榻上的天子。渾濁的老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皇帝的面容,每一次那微弱的呼吸停頓稍久,他的心便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幾乎停止跳動。
“陛下…老奴在這兒…您再使使勁…吸口氣…” 他一遍遍低聲呢喃,聲音嘶啞干澀,帶著濃重的泣音,卻又不敢放聲,唯恐驚擾了這脆弱的生機。淚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深陷的眼窩里,那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悲慟。
吳謙坐在稍遠(yuǎn)一些的矮凳上,面前的脈枕上,趙琰另一只手腕無力地搭著。這位太醫(yī)院院判的臉色,比皇帝好不了多少,蒼白中透著青灰,額頭上密布著冷汗。他三指搭在皇帝腕間,閉著眼,眉頭緊鎖成一個深刻的川字,仿佛在用盡畢生所學(xué),去感知那脈搏深處幾乎斷絕的生機。
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淌,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敲打著喪鐘。
良久,吳謙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緩緩睜開眼,眼神空洞而疲憊,看向王承恩,艱難地?fù)u了搖頭。那無聲的動作,比任何言語都更沉重地砸在王承恩心上。
“脈象…沉遲細(xì)弱,幾近于無…如游絲懸于千仞…” 吳謙的聲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擠出來,“邪毒雖暫被壓制,但…陛下心脈耗損太劇,氣血枯竭,油盡燈枯之象已顯…神志離體,魂魄…飄搖…” 他喉頭滾動,后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油盡燈枯!魂魄飄搖!
王承恩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握著皇帝的手猛地收緊,指甲幾乎要嵌入那冰冷的皮膚。一股滅頂?shù)暮馑查g將他吞沒。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龍榻旁小幾上那方徹底失去光澤的九龍玉璽。
就是它!方才那神異的光芒一閃,才將陛下從鬼門關(guān)前硬生生拽回片刻!它是陛下唯一的生機所在!
“玉璽…對!玉璽!” 王承恩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希冀,“吳院判!方才就是玉璽發(fā)光救了陛下!它一定有神力!它一定能再救陛下一次!” 他松開皇帝的手,跌跌撞撞地?fù)涞叫着?,伸出顫抖的雙手,就要去捧那方冰冷的印璽。
“王公公!不可!” 吳謙大驚失色,猛地起身阻攔,“此乃國之重器!豈可褻瀆妄動!方才異象,下官亦不明所以,或為陛下真龍之氣引動…豈是凡物所能驅(qū)使?強行動之,恐…恐有不測??!” 他不敢說出口的是,萬一再驚擾了皇帝那縷殘魂,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測?還能有什么不測比現(xiàn)在更壞?!” 王承恩猛地回頭,眼中是孤狼般的絕望和瘋狂,“陛下若崩,這玉璽,這江山,還有何用?!咱家只要陛下活!哪怕用咱家這條老命去換!” 他不再理會吳謙,布滿污血和老繭的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方沉重的玉璽。
入手冰涼刺骨,比最冷的寒玉還要冷,沉甸甸地壓在他的掌心,仿佛托著整個大胤江山的重量。玉璽黯淡無光,盤踞其上的九條玉龍雕飾,再無半分靈動威嚴(yán),死氣沉沉,觸手所及,只有一片令人心寒的沉寂。
沒有光芒。
沒有溫?zé)帷?
沒有任何奇跡發(fā)生。
王承恩的心,隨著玉璽的冰冷觸感,一點點沉入無底的冰淵。他捧著玉璽,如同捧著最后一點微弱的火種,踉蹌著回到龍榻邊,將它輕輕放在皇帝胸口,緊貼著那幾乎不再起伏的心口位置。
“陛下…您摸摸…玉璽…您的玉璽在這兒…” 他哽咽著,用自己粗糙的手掌覆在皇帝冰涼的手背上,引導(dǎo)著那只手,虛弱無力地搭在玉璽之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乾元宮內(nèi)只有炭火偶爾的噼啪聲和王承恩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就在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將徹底淹沒王承恩之際——
嗡……
一聲極其微弱,微弱到若非在絕對的死寂中根本無法察覺的輕鳴,仿佛自靈魂深處響起,又仿佛來自那方冰冷的玉璽。
王承恩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玉璽與皇帝手掌接觸的地方!
沒有光。
但是,他覆在皇帝手背上的那只手,極其微弱地,感覺到了一絲幾乎無法捕捉的…脈動!一絲微弱得如同蜻蜓點水般的搏動,順著皇帝冰冷的手指傳來,仿佛在回應(yīng)著玉璽的存在!
緊接著,吳謙也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搭在皇帝腕間的三指,清晰地感覺到那原本細(xì)若游絲、幾近斷絕的脈搏,極其微弱地,卻異常頑強地…跳動了一下!雖然依舊微弱得可怕,沉遲得如同拖著萬鈞枷鎖,但確確實實,比之前強韌了那么一絲絲!那如同被淤泥徹底堵塞的溪流,終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極其艱難地沖開了一絲微不足道的縫隙!
“脈…脈象!” 吳謙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而變了調(diào),帶著哭腔,“活了!陛下…陛下的脈象…活了一絲!”
王承恩如遭雷擊,巨大的狂喜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猛地俯下身,將耳朵緊緊貼在皇帝的胸口。
咚…咚……
那微弱的心跳聲,如同天籟,透過冰冷的胸膛和厚重的龍袍,微弱卻堅定地傳入他的耳中!雖然緩慢,雖然艱難,卻不再是風(fēng)中殘燭,而是如同在無邊凍土下,一顆被深埋的種子,頑強地頂開了沉重的冰層,透出了第一絲微弱的生機!
“陛下!陛下??!” 王承恩再也控制不住,老淚縱橫,嚎啕大哭,緊緊握住皇帝那只搭在玉璽上的手,仿佛要將自己全部的生命和信仰都灌注進(jìn)去,“您聽到了嗎?!您一定要撐??!一定要回來!老奴求您了!”
玉璽依舊黯淡無光,冰冷沉寂。但在這方死寂的宮室中,一股微弱卻真實的生機,正以那方玉璽為橋梁,艱難地在瀕死的帝王體內(nèi)重新萌發(fā)、流轉(zhuǎn)。那冰冷的九龍雕飾之下,仿佛有無聲的龍吟在掙扎,在對抗著纏繞其上的、來自幽州的深沉詛咒。
**幽州:風(fēng)雪與毒計**
靖王府的暖閣,爐火熊熊,龍涎香暖膩的氣息足以讓任何踏入此地的人昏昏欲睡。然而,端坐于紫檀木太師椅上的趙睿,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白玉扳指上那道細(xì)微的裂痕,眼神卻比窗外呼嘯的北風(fēng)更加凜冽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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