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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粘稠的、帶著強烈異物感的修復(fù)液,如同活物般在趙琰的血管里奔涌。它粗暴地彌合著破裂的內(nèi)臟,強行激活瀕死的細胞,卻又像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他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300%的神經(jīng)敏感度提升,讓空氣拂過皮膚都成了酷刑,錦被的紋理如同粗糙的砂紙在摩擦傷口,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震得他耳膜轟鳴,五臟六腑都在尖銳地哀鳴。
“呃…”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哼從緊咬的牙關(guān)中泄出。趙琰的身體在錦被下無法控制地微微痙攣,額頭上瞬間沁出黃豆大的冷汗,順著青灰死氣的臉頰滑落,混入枕畔尚未干涸的暗紅血漬里。
“陛下!” 王承恩和陳太醫(yī)同時撲到床邊,臉上驚懼交加。方才那一聲嘶吼和劇烈的彈動,讓他們以為皇帝在回光返照中徹底耗盡了最后一絲生機??纱丝?,雖然痛苦萬分,趙琰的胸膛竟有了雖然微弱卻相對規(guī)律的起伏!
陳太醫(yī)哆嗦著伸出手指,再次搭上趙琰冰冷滑膩的手腕。那脈搏…依舊細若游絲,如同風中殘燭,但詭異的是,它竟然…穩(wěn)定住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時斷時續(xù)、隨時可能徹底沉寂!
“脈…脈象…奇哉!” 陳太醫(yī)眼珠子瞪得溜圓,聲音因極度的困惑和難以置信而扭曲,“氣血…依舊枯竭如朽木,心脈…幾近斷絕!可…可這脈息竟穩(wěn)住了?這…這不合醫(yī)理!不合天常啊!” 他行醫(yī)數(shù)十年,從未見過如此離奇瀕死又詭異“穩(wěn)住”的脈象,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王承恩卻不管什么醫(yī)理天常,他渾濁的眼中只有皇帝還活著這個事實!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虛脫感沖擊著他,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袄咸扉_眼!祖宗庇佑!陛下…陛下挺過來了!” 他涕淚橫流,對著虛空連連叩首,額頭重重砸在冰冷的金磚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隨即他又猛地想起什么,連滾帶爬地撲向殿角的水盆,扯下自己相對干凈的中衣內(nèi)襯,浸濕了水,再踉蹌著回到床邊。
“陛下…老奴…老奴給您擦擦…” 王承恩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和劫后余生的激動。他小心翼翼地避開趙琰胸口那幾根顫巍巍的銀針,用濕布極其輕柔地擦拭著趙琰臉上、脖頸上的冷汗、血污和灰燼。他的動作虔誠而專注,仿佛在擦拭一件失而復(fù)得的稀世珍寶。每一次擦拭,都牽動著他自己手上被燙出的水泡和磨破的傷口,十指鉆心地疼,他卻渾然不覺。
渾濁的污水滴落在龍床邊的金磚上,暈開一小片一小片污濁的痕跡。王承恩的目光落在趙琰那只剛剛死死按壓過銅印、此刻無力垂落在錦被外的手上。那手蒼白得毫無血色,指縫里卻嵌滿了黑紅的污垢——是灰燼、是銅銹、是凝固的血塊,更是那被徹底污毀的紙卷殘骸。
王承恩的心猛地一縮。陛下剛才那拼死一按…那絕絕的毀滅…他顫抖著伸出同樣布滿傷痕的手,用濕布更輕柔地去擦拭那只手,仿佛要擦去那深入骨髓的屈辱和痛楚。溫熱的濕布觸碰到趙琰的指尖。
“嘶——!”
趙琰的身體猛地一弓!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到,劇烈的疼痛瞬間引爆了他高度敏感的神經(jīng)!他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劇烈顫動,牙關(guān)死死咬住,發(fā)出一串令人牙酸的咯咯聲,額頭上青筋暴跳,剛剛擦凈的臉頰瞬間又被冷汗浸透!
“陛下!” 王承恩嚇得魂飛魄散,手猛地縮回,濕布掉在地上。陳太醫(yī)也駭?shù)妹鏌o人色。
【…神經(jīng)痛覺信號過載…啟動局部屏蔽…】
【…警告!修復(fù)液效能持續(xù)衰減…維持時間修正:10時辰…】
冰冷的紫色提示在趙琰黑暗的視野中閃爍,強行壓制下那足以令人瘋狂的劇痛浪潮。但屏蔽后的麻木感,反而更清晰地襯托出那修復(fù)液如同毒藥般在體內(nèi)流淌的異物感。那不是生機,是冰冷的枷鎖,是系統(tǒng)套在他脖子上的絞索!
“別…碰…” 趙琰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嘶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氣和極致的疲憊。他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視線落在王承恩驚恐萬狀的臉上,“…水…”
王承恩如夢初醒,連聲道:“有!有!老奴該死!老奴這就去??!” 他連滾帶爬地沖向桌案,手抖得幾乎拿不穩(wěn)茶壺,好不容易倒出半杯溫水,又試了試溫度,才小心翼翼地捧到趙琰唇邊,用銀匙極其緩慢地喂了幾滴。
清涼的水滑過灼痛的喉嚨,帶來一絲微弱的慰藉。趙琰閉著眼,集中著被劇痛和修復(fù)液折磨得所剩無幾的意志力,感受著身體那虛假的“穩(wěn)定”。力量?一絲也無。只有那被強行注入的、冰冷的、透支性的“活力”,支撐著這具殘破的軀殼,維持著“活著”的假象。代價是-40的國運值,和那如同懸頂之劍的七日倒計時。
“王…承恩…” 他再次開口,聲音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
“老奴在!老奴在!” 王承恩連忙應(yīng)道,幾乎將耳朵貼到趙琰唇邊。
“今日…殿內(nèi)…” 趙琰喘息著,每一個停頓都顯得無比艱難,“…所見…所聞…爛在…肚里…陳…太醫(yī)…亦是…”
王承恩渾身一凜,瞬間明白了皇帝的深意。銅盆的秘密,銅印的毀滅,陛下垂死掙扎的細節(jié)…尤其是那最后“人定勝天”的囈語…這一切,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他猛地轉(zhuǎn)頭,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惡狼般盯向癱軟在地、兀自沉浸在巨大震撼和困惑中的陳太醫(yī)。
那目光里蘊含的冰冷殺意和警告,讓陳太醫(yī)如墜冰窟,瞬間從醫(yī)理的迷障中驚醒!他看到了王承恩眼中的決絕,更想起了皇帝垂死時那令人心悸的冷笑和毀滅一切的瘋狂!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只是個太醫(yī),只想活命!
“臣…臣今日…只知陛下嘔血昏迷…脈象兇險…幸賴…幸賴天佑…暫時…暫時穩(wěn)住…” 陳太醫(yī)的聲音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對著龍床的方向重重叩首,“臣…臣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陛下只是…只是憂勞過度…急火攻心…”
趙琰沒有再說話,只是極其輕微地闔了一下眼皮,算是認可。
王承恩收回目光,轉(zhuǎn)向趙琰,低聲道:“陛下放心…老奴…就是死…也絕不讓今日之事…漏出去半個字…”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外面那些伺候的奴婢…老奴這就去…”
“不…” 趙琰打斷他,聲音雖弱,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留著…耳目…才…安心…”
王承恩一愣,隨即恍然。陛下這是要留著張廷玉、或者其他人安插的眼線?讓他們看到皇帝“病?!庇帧皟e幸暫安”的假象?讓他們?nèi)鬟f錯誤的信息?他看向趙琰的目光,敬畏更深。
就在這時,殿門外傳來一陣刻意放輕卻仍顯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個小太監(jiān)帶著哭腔的通稟:“老祖宗!老祖宗!首輔…首輔張大人帶著太醫(yī)院院正吳大人…還有…還有內(nèi)官監(jiān)的杜公公…在殿外求見!說是…說是聽聞陛下再次嘔血厥逆…特帶圣手前來請脈!”
王承恩臉色一變!張廷玉!他果然沒走遠!還帶著太醫(yī)院院正和內(nèi)官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杜衡?這是要強行確認陛下的生死?!他下意識地看向趙琰。
趙琰緊閉的雙眼下,眼珠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他的嘴唇無聲地開合,吐出幾個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宣…演…”
王承恩瞬間領(lǐng)會!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挺直了佝僂的腰背,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混雜著巨大悲痛、疲憊和一絲劫后余生的激動表情。他對著殿門方向,用帶著濃重哭腔卻努力維持鎮(zhèn)定的聲音嘶喊道:“宣…快宣!請張閣老和吳院正…速速進來!陛下…陛下剛剛緩過來一點?。 ?
沉重的殿門被緩緩?fù)崎_,風雪裹挾著寒意瞬間涌入。張廷玉當先步入,玄色貂裘大氅上沾著新鮮的雪沫,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第一時間就精準地射向龍床。他身后,跟著須發(fā)皆白、面色凝重的太醫(yī)院院正吳謙,以及一個面白無須、身材微胖、眼神卻異常精明的中年太監(jiān)——內(nèi)官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杜衡。
殿內(nèi)濃郁的血腥味、焦糊味和灰燼氣息撲面而來,讓吳謙和杜衡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張廷玉的目光卻毫不停留,迅速掃過:癱軟在地、面無人色的陳太醫(yī);癱坐在床邊、雙手血肉模糊、臉上淚痕血污交織、仿佛剛從地獄爬出來的王承恩;以及龍床上…那個面色青灰如死人、胸膛微弱起伏、嘴角還殘留著新鮮血漬的年輕皇帝。
“陛下!” 張廷玉搶前幾步,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震驚與沉痛,在龍床邊深深一揖,“老臣聞陛下再次嘔血,憂心如焚!特請吳院正前來,定要查清病源,保陛下龍體無虞!”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趙琰緊閉的眼皮,直窺其靈魂深處。
吳謙也連忙上前,跪在腳踏上:“臣吳謙,叩請圣安!” 他伸出手,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就要搭上趙琰的手腕。
王承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陳太醫(yī)的脈象診斷根本解釋不了陛下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吳謙這個老狐貍,醫(yī)術(shù)遠在陳太醫(yī)之上,萬一被他診出那不合常理的“偽穩(wěn)定”…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就在吳謙指尖即將觸碰到趙琰皮膚的剎那——
“嗯…” 一聲極其痛苦、仿佛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呻吟響起。趙琰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眉頭死死擰緊,額頭上剛剛擦去的冷汗又瞬間涌出!他艱難地、極其緩慢地睜開了一條眼縫,黯淡無光的瞳孔似乎努力聚焦,茫然地掃過床前的幾人,最后落在張廷玉臉上。
“…首…輔…” 趙琰的聲音嘶啞微弱,氣若游絲,每一個音節(jié)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仿佛隨時會斷氣,“…朕…朕…怕是不…不行了…”
【…生理參數(shù)強制微調(diào)…心率提升12%…血壓波動加劇…體表溫度下降0.5c…】
【…神經(jīng)痛覺模擬信號注入…同步率98%…】
一股更尖銳的、仿佛要將身體撕裂的劇痛在體內(nèi)炸開!趙琰死死咬住牙關(guān),牙齦再次滲出血絲,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連帶著龍床都發(fā)出細微的咯吱聲。這反應(yīng),比任何精湛的演技都更真實!那是系統(tǒng)在他體內(nèi)制造出的、無法抗拒的生理痛苦!
張廷玉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实圻@反應(yīng)…太真實了!那瀕死的痛苦,絕非偽裝!他親眼見過無數(shù)垂死之人,趙琰此刻的狀態(tài),與那些油盡燈枯者一般無二!難道…自己之前的懷疑是錯的?那銳利的眼神和質(zhì)問,真的只是回光返照的幻覺?
“陛下!萬萬不可作此不詳之言!” 張廷玉的聲音充滿了“沉痛”,他上前一步,看似要安撫,實則更近距離地觀察,“陛下乃真龍?zhí)熳?,自有百神庇佑!些許小恙,定能逢兇化吉!”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趙琰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吳謙也被趙琰這劇烈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但他職責所在,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容臣…請脈…”
趙琰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極其輕微地、痛苦地闔了一下眼皮,算是默許。那只蒼白的手,無力地搭在錦被上,微微顫抖著。
吳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三指,搭在趙琰冰冷滑膩的手腕上。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心頭一沉。脈象…細、澀、微、散!如同游絲懸于一線,又似浮萍將散于水!這是典型的元氣耗竭、五臟俱竭、心脈欲絕的死脈!比陳太醫(yī)描述的還要兇險萬分!
他凝神細察,試圖尋找一絲生機。然而,那脈象雖然微弱到了極致,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穩(wěn)定”的假象?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吊住,維持著最低限度的搏動,而非自然生機的流轉(zhuǎn)。這…這怎么可能?
吳謙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他行醫(yī)一輩子,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離奇的脈象!說是死脈,卻還吊著一口氣;說是生機,卻又分明是油盡燈枯之相!他下意識地看向張廷玉,眼神充滿了困惑和難以置信。
張廷玉何等老辣,立刻從吳謙的眼神中讀出了答案:皇帝確實到了彌留之際,脈象兇險無比,但似乎又有某種無法解釋的力量在強行維持?這更印證了他之前的判斷——皇帝命不久矣,之前的“好轉(zhuǎn)”恐怕只是某種秘藥或邪術(shù)激發(fā)的最后潛能!他心中冷笑,臉上卻滿是憂色:“吳院正,陛下龍體如何?可有良策?”
吳謙收回手,對著張廷玉和龍床深深一躬,聲音艱澀:“回閣老…陛下…陛下憂勞過度,邪氣深陷五臟,氣血枯竭…心脈…心脈受損極重…此乃…此乃大虛極危之候…” 他不敢妄下“必死”的斷言,但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
一旁的杜衡,內(nèi)官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此刻低著頭,眼角的余光卻飛快地掃過殿內(nèi):那盆混合著焦黑不明物和油脂的冰冷灰燼、王承恩血肉模糊的雙手、陳太醫(yī)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有龍床上那氣若游絲、仿佛隨時會咽氣的皇帝…他心中飛快地盤算著,臉上適時地露出悲戚之色。
“天不佑我大胤??!” 張廷玉痛心疾首地長嘆一聲,轉(zhuǎn)向王承恩,語氣陡然變得嚴厲,“王承恩!陛下病重至此,爾等近侍是如何伺候的?!殿內(nèi)為何如此污穢不堪?!這盆中之物又是何物?!驚擾了圣駕,你該當何罪?!”
這質(zhì)問,既是敲打王承恩,更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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