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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滿心戒備，顯然是將葉歸塵幾人看作了串通一氣的豺狼。

葉歸塵聞言，臉上卻無半分窘迫，反是浮現(xiàn)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他看著李秋水，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因為，語嫣和你關(guān)系不一般。”

李秋水心中一凜，暗道：“果然如此！師兄啊師兄，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花心！”

葉歸塵頓了一頓，任憑氣氛繃到極致，這才緩緩出聲。

“她還是你女兒李青蘿的女兒，是你和無崖子前輩唯一的親外孫女！”

此言一出，便如一道九天神雷，直直劈在李秋水心頭。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面紗下的臉龐血色盡褪。

外孫女？她和無崖子師哥的……親外孫女？

她一直以為，當(dāng)年那個被她狠心拋下的女兒，早已不在人世。她更以為，眼前這少女，是無崖子與自己阿妹的后代。

可……可如今葉歸塵卻說……

她猛地轉(zhuǎn)頭，一雙鳳目再無先前的殺意與審視，死死地釘在王語嫣臉上。

那眉，那眼，那梨渦淺笑的神韻……原先只覺是像師哥畫中的“小師妹”，可此刻細看，還是一般無二！

“小畜生，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本宮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什么陰謀詭計沒見過，你定然是胡編亂造，想要騙取本宮的神功傳承！”

葉歸塵也不著惱，轉(zhuǎn)頭問向王語嫣：“三妹，你家瑯?gòu)钟穸吹奈涔γ丶呛翁幍脕淼?？?

王語嫣說道：“聽我娘講，好像是從大理無量山瑯?gòu)指５剡\回來的，我娘說她小時候在那待過一陣子！”

葉歸塵轉(zhuǎn)頭看向李秋水，似笑非笑：“如何？瑯?gòu)指５刈圆槐匚叶嗾f，你應(yīng)該熟得很吧！”

李秋水錯愕務(wù)必，瑯?gòu)指５氐娜兆邮撬蜔o崖子在一起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她如何能忘記？

再看向王語嫣時，一種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動容，如決堤江水，瞬間沖垮了堅守百年的心防。

就在此時，王語嫣卻忽然開口了。

她迎著李秋水的視線，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沒有恨，沒有怨，只有一種化不開的悲傷。

“我不想學(xué)你的武功?！彼曇魣远ǎ拔抑幌胫?，當(dāng)年你為何要拋棄我娘親？讓她在曼陀山莊，孤苦伶仃一輩子？”

籠中的天山童姥也愣住了，她看看李秋水，又看看王語嫣，隨即爆發(fā)出一種刺耳之極的尖笑：“哈哈哈！賤人，你也有今天！你當(dāng)年為了個男人拋夫棄女，如今報應(yīng)來了！你的親外孫女，卻站在你面前，要來問你討個公道！真是痛快！痛快之至！”

李秋水的身子微微一顫，卻出奇地沒有理會童姥的嘲諷。

這一問，不帶半分火氣，卻比世上任何神功利器，更能刺穿李秋水的心。

她聽著“娘親”二字，聽著那句“孤苦伶仃一輩子”，嬌軀又是一陣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