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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的哨聲劃破空氣。張昊陽如獵豹般突進,刺拳快如閃電。林小滿本能后仰,下巴仍擦過對方拳風,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間炸開。觀眾席爆發(fā)出哄笑,刺耳的 “垃圾”“滾回家” 聲浪里,他想起陳老在賽前的嘶吼:“忘記那些狗屁謠言!擂臺只認拳頭!”
一記擺拳擦著耳際掠過,林小滿矮身貼近對手,用肩膀撞開對方防御。張昊陽顯然沒料到他會近身纏斗,踉蹌后退時露出破綻。林小滿抓住機會,連續(xù)三記勾拳砸向?qū)Ψ礁共?。皮革撞擊肉體的悶響中,他仿佛又看見碼頭倉庫里,父親被擊倒的畫面。
“臟東西!” 張昊陽突然變招,肘部擦著林小滿臉頰掃過。裁判卻未吹停,默許了這游走在規(guī)則邊緣的動作。觀眾席的騷動聲中,林小滿嘗到嘴角的血腥味,憤怒如同潮水漫過理智。他想起媽媽接到騷擾電話時顫抖的手,想起俱樂部墻上斑駁的拳王海報,一記勢大力沉的上勾拳破空而出。
拳頭即將擊中目標的瞬間,張昊陽突然踉蹌倒地。全場寂靜,裁判高舉林小滿的手臂??伤⒅鴮κ肿旖堑难E,心中卻升起詭異的不安 —— 那記拳明明并未實打?qū)嵉孛小?
“黑幕!野路子收買裁判!” 天耀公司煽動的觀眾開始鬧事,礦泉水瓶如雨點般砸向擂臺。林小滿在混亂中看見李威教練被保安攔住,陳老揮舞著拐杖沖破人群。他低頭看著顫抖的雙手,突然發(fā)現(xiàn)張昊陽倒地時,袖口閃過一抹銀光。
深夜的更衣室,林小滿翻出父親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間,一行潦草字跡讓他瞳孔驟縮:“天耀會用金屬指套作弊”。門外傳來腳步聲,他迅速將筆記本塞回褲兜,疤臉帶著幾個兄弟闖進來。“小滿,快走!天耀雇了混混堵在后門!”
巷口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成血色。林小滿被十多個混混逼到墻角,鐵棍擊打聲與叫罵聲此起彼伏。他護著頭部后退,突然聽見熟悉的引擎轟鳴。陳老的破面包車撞開人群,李威教練跳下車甩出煙霧彈:“上車!我們?nèi)ヌ煲偛?!?
天耀公司的地下室彌漫著皮革與鐵銹的氣味。林小滿踹開鐵門的瞬間,刺眼的燈光讓他瞇起眼睛。保險柜里,整排鑲著金屬尖刺的拳套泛著冷光,父親的金腰帶被擺在最顯眼處。監(jiān)控屏幕上,正播放著張昊陽偷偷更換拳套的畫面。
“果然是你們!” 林小滿的怒吼在地下室回蕩。天耀經(jīng)理慢條斯理地鼓掌,身后涌出黑衣打手:“你父親當年也是發(fā)現(xiàn)得太早了。不過沒關系,這次,沒人能救你。”
混戰(zhàn)爆發(fā)的剎那,李威教練突然扯開襯衫 —— 纏滿繃帶的胸膛上,紋著與父親筆記本里相同的拳擊協(xié)會標志。“我是你父親的師弟?!?他甩出鐵鏈纏住打手,“當年我沒能阻止那場陰謀,但今天,該做個了結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林小滿握著證據(jù)錄像帶,站在父親的金腰帶前。腰帶扣上的磨損痕跡,與記憶中父親撫摸它的動作重疊。他輕輕將腰帶系在腰間,金屬扣的冰涼觸感讓他想起擂臺的帆布 —— 原來真正的戰(zhàn)場,從來不在拳套與拳頭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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