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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harry點了點頭，然后又點了點頭，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失望，「這太遺憾了，不過我可以理解?！?

他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真的接受。

「那——」

男孩將后背重新丟到柔軟的沙發(fā)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我想要了解一下那個，叫什么來著，啊，「多年前的一樁隱秘」?！顾\懇地說，「我覺得，是時候認(rèn)識一些神秘人物了——如果他不是我的雙胞胎兄弟的話。」

可能是他的暗示太明顯了，又或者他臉上的淺笑并沒有直達(dá)眼底，長桌后面的人影們望著這個孩子，再一次地全部停滯，整個空間變得寂靜無聲。

…………

「如果你再在這里不停地——」Erik停頓了一下，在對方冷眼斜視過來的時候還是慎重選擇了措辭，「——走動。我就不得不懷疑你叫我來并不是為了商議要事的?！?

「這不關(guān)你事，」charles煩躁地說，他擺擺手，沒有看Erik一眼，眉心卻擰成一團(tuán)，「你可以自行翻看這些資料?！?

Erik對他這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冷哼一聲，從桌子上拿起charles那邊搜集到的資料看了起來。這里面不只有事件相關(guān)人員的詳細(xì)信息，還有charles在旁批注、補(bǔ)充的一些細(xì)節(jié)。以及，一些相同之處也被記號筆勾畫出來，提醒這些

線索之間的聯(lián)系。

一開始，Erik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資料文件上，他告訴自己這是一次必須要維持友好的合作，charles只要肯幫忙，他們就能事半功倍，而除此之外的一切并不……重要。而他本人，對于現(xiàn)在的charles來說，似乎也不重要。Erik有注意到他時不時就望向門口，仿佛在等待著誰，每當(dāng)有腳步聲接近，charles的臉上總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charles現(xiàn)在有更為關(guān)心的人——對Erik來說，了解到這點很容易，承認(rèn)它卻有些難。

Erik努力說服了自己：沒有什么比他們共同驅(qū)趕、摧毀族群的危機(jī)更重要。他不用在乎charles的其他方面。

但這個「說服」還沒過十分鐘，他就又忍不住盯著charles看。

「你想要找誰進(jìn)來？」Erik直白地出聲指出，「我看到了Sean和hank，如果你想找他們進(jìn)來，我不會有意見?！?

「不是?！筩harles簡短地、不帶感情地否定了他給的人選，然后又獨自沉默地操縱著輪子在房間里來回碾著地板，好像這樣就能緩解焦慮一般。

Erik皺眉：「不是？」他轉(zhuǎn)念一想，想起了另一個之前就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

「你身邊帶著的那個男孩去哪里了？」他假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

他還記得那個男孩。纖細(xì)、漂亮、聽話、天賦異稟，但這些都不是最讓Erik印象深刻的。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個男孩對charles是那么地忠誠，好像只要charles說一句話，他就敢把比自己強(qiáng)大那么多的Erik從窗子里扔出去。

charles也很愛這個孩子，但Erik不覺得這有什么稀奇的，charles總是很容易忽視他人的種種缺陷愛上他們，而在這其中，他最容易愛上的群體就是孩子，最不容易愛上的就是Erik。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口，charles那刀鋒一樣的視線就扎在了Erik的身上。那種眼神帶著警惕、憤怒與不易察覺的恐懼，別人也許讀不出來，但Erik一眼就知道，charles對那孩子有著近乎野獸呵護(hù)幼崽一般的感情。

「這不關(guān)你的事，」charles的聲音壓得極低，「不要打聽他。不要對他有任何計劃——不然你知道我會怎么做?！?

Erik草草點頭，繼續(xù)用那張冷硬的表情對著資料。他沒什么耐心，快速看完剩下的，就打算開口讓charles把注意力轉(zhuǎn)回來。

「我認(rèn)為——」

砰！

門砰地一聲打開了。Erik轉(zhuǎn)頭，就看見那個剛才還成為他們話題對象的孩子站在門口，喘著粗氣。他的頭發(fā)好像被什么打濕了，金發(fā)一縷縷貼在額頭上，本就蒼白的面頰沒有一絲血色，堪稱慘白，就連眼睛也不那么明亮了。

看見室內(nèi)的場景，那孩子的臉上一片空白，隨后便猛地扭曲起來，跪倒在地。

而就在Erik還在打量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就撲向了門口，Erik幾乎是在他快碰到孩子的時候才想起來停住他的輪椅，防止男孩是因為遭受了什么特殊的能力才如此痛苦。這樣不對勁的表現(xiàn)，令Erik心生警惕。

「發(fā)生了什么！」charles卻不管停住的輪椅，他為了碰到男孩，直接整個上本身撲了上去，滿面焦急，「親愛的——親愛的——孩子，親愛的，你還記得發(fā)生什么了嗎——你的心聲是怎么——」

Erik看見charles的聲音戛然而止，把男孩摟在懷里，拿自己的額頭去碰他的，隨后神色越發(fā)焦急。

「你在發(fā)燒，」Erik聽見charles

說，「我的老天啊，這是b型的能力爆發(fā)癥狀……藥，我要去給你找藥。hank——hank??！hank??！」

如果他的腿還是完好無損的話，他可以直接抱著這孩子去找藥。Erik不禁如此想道。

因為這個，他再也無法對此保持「無關(guān)」?fàn)顟B(tài)。

Erik站起身，大步走過去，伸手就要把孩子幫忙抱起來。但他的手一伸過去，charles便撐著行動不便的身體抱著孩子轉(zhuǎn)了半圈。

「別碰他。」charles嘶啞地說，原本和藹英俊的臉現(xiàn)在兇惡得不得了，「別碰他一根手指。」

「我只是要幫忙，hank不一定聽得到?！笶rik忍耐著一擁而上的惱怒情緒，「難道我還能立刻搶走他嗎？！」

「你當(dāng)然能，」charles用外衣將孩子的頭與肩膀裹起來，毫不留情地嘲諷道，「還記得Raven一開始選擇跟誰走了嗎？」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Erik不禁提高了聲音，「而且她現(xiàn)在不在我手下做事！」

「是啊，是啊，」charles毫不懼怕地說，「但這也改變不了你奪走我的妹妹！」

可能是他們的聲音太嚇人，charles懷里的男孩哆嗦一下，隨即，一扇窗戶猛地炸了開來。

「弗朗西斯！」charles連忙放低了聲音。

男孩其實已經(jīng)不小了，根據(jù)體型來看，Erik認(rèn)為他起碼十二歲了。但他此刻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一樣，蜷縮在charles的懷里，雙眼緊閉，整個人緊緊地抓著他，好像這樣就能緩解一切痛苦。

「爸爸……」Erik聽到他喃喃自語，「爸爸……爸爸……爸爸……我聽見……我看見……」

——爸爸？

Erik皺起了眉。

而令他猶如被雷電轟到頭頂?shù)氖?，charles毫不猶豫地拍著男孩的肩膀，親吻他的耳朵、額頭，臉蛋。

「噓——噓——」charles說著，輕輕將手放在男孩的太陽穴上，悄無聲息地以自己的精神作為引導(dǎo)，「沒事，親愛的，沒事了。爸爸在這里……放松，放松，吸氣，吐氣……沒錯，就是這樣?！?

「——他為什么叫你爸爸？」看到男孩有些抽搐的身體終于平穩(wěn)，Erik忍不住發(fā)問。

而對著男孩還溫柔的不行的charles呢，則在抬頭回復(fù)他時又?jǐn)[出了那張兇狠又冰冷的樣子。

「我說了，與你沒有關(guān)系。」charles毫不留情地道，「hank——hank?。。　?

他又喊起了不知道人在哪里的hank，就好像Erik連去拿個藥，喊個人都會傷害到孩子一樣。

Erik再也忍不住胸口那股火氣，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摔門走了出去。

「hank??！」他在走廊上用最高的音量喊道，「你那有被害妄想的上司需要你現(xiàn)在就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