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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知道外面的情況嗎？你的養(yǎng)父發(fā)誓如果你出了事情他不會放過lensherr, ”felton略帶著點(diǎn)惡意的味道說, harry都懷疑他在挑撥關(guān)系, “但是lensherr先生發(fā)誓如果再來一次選擇他依舊這么干。你怎么想？”

他說的就好像跟個主持人一樣，他們也是這樣問明星大咖的——你女朋友據(jù)說和你分手了, 你怎么想？

“……額，什么？”harry真的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l(fā)ensherr抱著僥幸, 他以為自己的營地不會出事, 守在你父親身邊，但是這間接導(dǎo)致你被輕易偷走?！眆elton的神色里是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的，“他活該被你父親責(zé)備。”

“什——天啊，這不關(guān)erik的事情！爸爸為什么要責(zé)備——我是說——”harry張大嘴巴，“我十二歲, 不是二歲，已經(jīng)有了自衛(wèi)的能力，他當(dāng)然該守在爸爸身邊，是我到處亂跑才——”

“等你做了父母你才會知道為什么, ”felton說，嘴角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得一干二凈, “你不會想知道當(dāng)人死去，留下來的人會有多么難受。你以為那些都是應(yīng)該的，可是對別人來說往往難以抉擇?！?

harry被他噎住，而felton繼續(xù)說：“知道為什么你會和別人有這么大的認(rèn)知差異嗎？因為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我知道這么一個傻瓜，他一直都在為別人奉獻(xiàn), 為拯救更多的人來犧牲自己，后來他當(dāng)然死了，”felton接著快速說，像是要把這些話一股腦都說完，“他不知道這給我，給他的朋友造成了多大的麻煩。我天天做噩夢，天天在想人是不是真的能有這么蠢，天天在想如果世界沒有他這種人會怎么辦，最后想如果我當(dāng)時做了一個英雄去試圖救他，這又會怎么辦，但是更多時候我都跟他的朋友一起抱怨?！?

他站起身，走到沙發(fā)背面的柜臺那里，隨意地站在一個給矮個子孩子站的臺子上，將雙臂擱在柜臺上。他背對著harry，聲音越來越輕。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他走了，法律讓他被動留下了最糟糕的東西給我，比如他的一切遺產(chǎn)。而我們連朋友都不是。我天天做噩夢，夢見各種各樣的片段，關(guān)于他的。但是我已經(jīng)和他很多年沒聯(lián)系了，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只想著如果他沒死就好了。”他又重復(fù)了一次噩夢這一點(diǎn)，“后來我甚至想——我甚至希望他活著，這樣我就解脫了?！?

他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發(fā)牢騷的人，以一種不符合他往日的速度說著這些東西，harry看得出他的肩膀甚至在微微抖動。

這個背影充滿了激動，不平，憤怒……甚至是哀傷的。

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介意，甚至做噩夢呢？harry甚至有點(diǎn)困惑想。那個人的死與你沒有關(guān)系，你并沒有做任何錯啊。教授。

“也許是因為我曾經(jīng)想和他做朋友，或者是因為我們是做過同學(xué)的，而他救過我?！眆elton回過頭說，將下巴像個少年人那樣擱在撐起的手掌上，“或者套用一句我從麻瓜電影里看來的話——也許是因為烏鴉長得像寫字臺?！?

“但是不是你‘沒做錯什么’，”felton說，harry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識地把心里話說出去了，“你就真的毫無影響。就比如說，你的erik叔叔，erik lensherr先生，他的選擇真的是沒錯的么？”

“他當(dāng)然沒錯！”harry都不知道felton為什么這么地介意這件事，他不可抑制地大聲說，“他就該在我爸爸身邊守著他，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為什么？”felton說，“這理由為何如此理所當(dāng)然？他不是你的父親，他有什么權(quán)利——”

“因為他愛他！他們是戀人，拜托，教授，戀人！”harry說，他簡直無法了解felton的意思，“正因為erik叔叔那么愛他，他才會一直在他身邊，抓著他的手，陪伴著他啊。正因為那是他最重要的，erik叔叔才會這么做，這是沒錯的啊。”

felton沉默了下來。

“他不是放棄我——他不是這個意思，”harry說，“他信任我，信任其他人，覺得這樣放我出去自己走動是對的，是可以的，也信任其他人能夠好好保護(hù)我。但是我自己不警惕，這是我自己的錯！”

“……那你信任draalfoy嗎？”felton突然將這樣一個問題橫在harry的面前，“你要他回去，覺得他在那座神殿里會危險，要送他回去，卻絲毫沒有想過最后會是他把你救出去——這是你對朋友的信任嗎？為什么別的變種人可以進(jìn)去，為什么他不行？”

harry被這個問題問得張口結(jié)舌，這個問題橫插一杠，他的腦子一時無法正常運(yùn)轉(zhuǎn)，只能本能回答：“我沒有不信任draco，我那么做是因為他只有十二歲——”

“你也只有十二歲。”felton說。

“——但，但是，那不一樣！”harry甚至變得有些磕巴地說。

“有什么不一樣？”felton的聲音猛然拔高，沖男孩低吼道，“你多長一雙眼睛？你已經(jīng)是個十七歲的成年巫師？你從小就掙扎在危險里，憑著自己的機(jī)智死里逃生？你真的是用魔法擊敗了黑魔王？”

他說的harry啞口無言。

“傲慢。你憑什么替他做這個決定？”felton冷笑著評判，“你這就不叫‘信任他’?！?

羞恥感像條蟲，一點(diǎn)點(diǎn)地啃食進(jìn)了harry的心。他滿臉漲紅，因為他馬上意識到felton說的是沒錯的。是啊，為什么他都一意孤行去了那座神殿，卻又要把draco送回去？無非就是他覺得他比draco要強(qiáng)，而draco是很弱的這個概念無意識地在他思想里作祟。而這一點(diǎn)被揭出來后，harry發(fā)現(xiàn)draco的惱怒，反抗，排斥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

“有些人看著似乎軟弱，其實(shí)也確實(shí)天生是個沒用的慫人，”felton說，“但是逼一逼他們，總會有站起來的那一天——而不是像你一樣，給這些人掃出最好走的一條路，而且你也不是draalfoy的父親，你的權(quán)利不在這里?！?

這時候他的話就變得每一個單詞都是對的了，剛才的那些憤慨蕩然無存。

“我……”harry艱難地張張嘴，把臉埋在自己的手掌里，那里能感覺到臉頰正在微微發(fā)燙，“……我回去就跟draco道歉……我不該這么想?！?

我都干了什么？harry想。draco是一個多驕傲的人啊，難怪他會和自己吵架，他當(dāng)然要吵！

“你是得道歉?！闭f著這樣的話，felton的聲音又緩和了下來，像個剛剛喝了一口溫水的人，聲音柔潤許多，“這是個壞毛病……很壞的毛病。慢慢來，不用急，但是一定得改?！?

他從柜臺那里回到了harry的身邊，又將兩盤蛋糕都推給harry。

“需要都吃光嗎？”他說，“draalfoy似乎還不到該來的時候。但是你該走了。”

harry本想點(diǎn)頭，卻又搖搖頭。直覺告訴他不能吃這些蛋糕——不是說它們是什么不好的東西，但是他現(xiàn)在就是不想吃，不能吃。

“您跟我一起回去？”他想起felton對著這個世界的說法，抱著一定的希望問。

felton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