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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像浸透淚水的紗巾,濕漉漉地裹著漁港。那霧氣帶著海水的咸腥,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仿佛整個漁港都在默默垂淚。
當(dāng)搜尋隊的汽笛聲第七次在海天交界處消散,那聲音由近及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只留下無盡的寂靜和絕望。
我蹲在漁港碼頭上,冰冷的礁石透過薄薄的衣褲傳來刺骨的寒意,手里攥著那個被攥得變形的船錨模型 —— 那是大哥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
金屬邊緣早已被汗水浸出銹跡,汗水的咸味似乎還殘留在指尖,我知道,是時候撕開那層脆弱的謊言了。
漁政搜索船的喇叭聲刺破死寂,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像一把利刃劃破了漁港原本的寧靜。
大嫂正在井臺邊淘米,木盆 “哐當(dāng)” 一聲砸在青石板上,聲音沉悶而響亮。雪白的米?;熘酀{在腳下流淌,米粒的潔白與泥漿的渾濁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預(yù)示著一場悲劇的降臨。
她的兒媳小琴剛晾好嬰兒尿布,竹竿 “啪” 地折斷,那斷裂的聲音清脆而突兀,尿布像投降的白旗飄落在曬得滾燙的地面。地面的熱氣透過空氣傳來,仿佛能灼傷皮膚。
兩個女人的身影在陽光下?lián)u晃,陽光刺眼,她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如同風(fēng)中兩截即將燃盡的燭芯,隨時都可能熄滅。
“媽,別聽他們亂說!” 小琴突然爆發(fā)的尖叫劃破長空,那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恐懼,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在嘶吼。
她撲向跌坐在地的大嫂,指甲深深掐進對方手臂,指尖傳來的疼痛似乎能讓她暫時忘記現(xiàn)實的殘酷。
“爸和阿剛肯定在哪個荒島躲臺風(fēng)!他們會回來的!” 她脖頸暴起的青筋隨著話語顫動,仿佛要沖破皮膚的束縛,那是她僅存的一點希望在支撐著她。
但當(dāng)老支書顫抖著遞出打撈到的半截船舷,那上面還纏著阿海新買的紅布條時,小琴的瞳孔驟然收縮,那紅色的布條格外刺眼,像一道血痕烙印在她的眼中。
整個人像被抽走魂魄般癱軟下去,周圍早有準(zhǔn)備的嬸子們沖上前,卻還是沒能完全接住她重重墜落的身體,只聽見膝蓋撞在石板上悶響,那聲音沉悶而沉重,如同悶雷在心底炸開,震得人五臟六腑都在疼痛。
大嫂的哭聲是從喉嚨最深處擠出來的,像被漁網(wǎng)纏住的鯨魚發(fā)出的悲鳴,那聲音嘶啞而絕望,充滿了無盡的痛苦。
她捶打著胸口,每一次捶打都像是在懲罰自己,渾濁的淚水混著鼻涕糊滿臉龐,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冰冷而黏膩。
嘴里反復(fù)念叨:“都怪我,昨天早上就該攔住他們……” 她親家母跌坐在門檻上,干枯的手掌死死摳住青磚,指縫滲出的血珠滴在 “出入平安” 的褪色春聯(lián)上。
那血珠的紅色與春聯(lián)的褪色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在嘲笑這可笑的愿望。整個院子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悲傷,空氣仿佛都凝固成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哀傷。
哭聲像漲潮的海水,迅速漫過整個村子。曬谷場的老人們放下手中的竹篩,竹篩落地的聲音輕而悶,漁網(wǎng)從顫抖的指間滑落,漁網(wǎng)的重量仿佛也帶走了他們的希望。
正在喂豬的婦人忘記關(guān)上圈門,小豬仔的 “哼哼” 聲與遠處的啜泣聲交織成哀歌,那聲音嘈雜而悲傷,充斥著整個村子。
有人輕嘆:“船沒了還能造,人沒了,家就塌了半邊天啊。” 這話像根刺,扎得所有人眼眶發(fā)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輕易落下。
出殯那日,烏云低垂,仿佛蒼天也在垂淚,天空一片昏暗,寒風(fēng)刺骨。
兩口空蕩蕩的柏木棺材停在堂屋中央,棺材的木質(zhì)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卻掩蓋不住那令人窒息的悲傷。
里面整齊疊放著大哥的藍布衫和阿海的條紋 t 恤,衣角還殘留著淡淡的海水味,那味道仿佛還能讓人想起他們在海上的身影。
小琴抱著未滿周歲的彤彤,孩子懵懂地抓著父親的衣角往嘴里塞,口水洇濕布料的聲音,在死寂的靈堂里格外清晰,那聲音微弱卻又無比刺耳,像一把小錘子敲打著每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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