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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現(xiàn)在說起大姐,還是那句話:“別看人家個子不高,那干活的本事,咱村里哪個女人能比得上?”
是啊,在我們家這片不算高的 “小樹林” 里,大姐就像一株堅韌的小草,雖然沒有高大的身軀,卻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汗水,在土地里扎下了深深的根。
北方的秋,像被揉碎的青銅鏡,細碎的陽光灑在河面,粼粼波光里總浮動著大姐夫搖櫓的影子。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曾在這河道上劃出千百道水痕,如今卻化作墻上褪色的蓑衣,在穿堂風(fēng)里輕輕搖晃。
大姐夫是東營碼頭上出了名的 “鐵錨”,他總說船板下的水浪聲比任何鐘表都準(zhǔn)。每當(dāng)夜幕降臨,大姐就著油燈縫補漁網(wǎng),他便坐在一旁,用龜裂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木凳,和著遠處傳來的船笛聲打著拍子。
“等賺夠了錢,咱去城里買套樓房,你看她那些舅都進城了,我們以后也進城,讓小花接受好的教育,別像咱倆出大力。。。。。。” 他常這樣說,眼里閃爍的光芒比煤油燈還亮。
大姐嘴上嗔怪他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針腳在粗布上穿梭得愈發(fā)歡快。
黎明前的河面泛著青灰色,大姐總是比公雞起得還早,把熱騰騰的紅薯塞進丈夫懷里。他赤著腳踩過結(jié)霜的甲板,麻繩勒進肩胛的疼混著河腥氣,成了他日復(fù)一日的晨鐘。
木槳劈開晨霧時,驚起的白鷺掠過他油亮的脊背,他會在心里默默許愿,等這旬海下完,初一十五整日海,說的是一個月根據(jù)地球的公轉(zhuǎn)和自傳形成的潮汐,一個月也就能下半個月的海,一定要給大姐買塊花布做件新衣裳。
病痛是從某個尋常的黃昏開始的。那天大姐在灶間烙餅,聽見院外傳來異常的悶響。沖出去時,正看見大姐夫扶著門框,額角的汗珠比黃豆還大,把青磚地砸出星星點點的水痕。
“老寒腿又犯了,不打緊。” 他強撐著笑,卻在彎腰撿鞋時重重跪在地上,像座突然坍塌的鐵塔。大姐慌忙扶住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咱明兒就去鎮(zhèn)上找大夫?!?他卻用粗糙的手掌抹去她眼角的淚:“別瞎花錢,歇兩天就好?!?
村里的赤腳醫(yī)生把過脈,藥罐咕嘟咕嘟煮了三個月,胯骨的疼痛卻像藤蔓般越纏越緊。
這個病原來是大姐夫在船上邁步不小心滑倒造成的,開始大姐夫并不在意,一是怕花錢,而是怕耽誤下海掙錢,回家也沒有跟大姐說,直到后來嚴重的走不了路了才想著去治療。
直到省城醫(yī)院的 x 光片擺在眼前,那片慘白影像上的陰影,徹底碾碎了全家的希望。
大姐夫躺在床上,看著大姐把家里所有能換錢的物件都塞進竹筐,老銀鐲子、結(jié)婚時的縫紉機,甚至女兒的壓歲錢。
“別折騰了,這病治不好的?!?他虛弱地說。
大姐紅著眼眶,把藥片塞進他手里:“大夫說了,等開春咱去城里大醫(yī)院,肯定有法子?!?她聲音里摻著碎冰般的顫抖,可丈夫空洞的眼神早已飄向了窗外的野墳。
夜晚,大姐就著油燈給丈夫按摩僵硬的腿,粗糙的手掌撫過嶙峋的膝蓋,像撫摸一塊正在風(fēng)化的石頭。
大姐夫忽然抓住她的手:“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跟著我沒過一天好日子?!?大姐把臉埋進他的掌心,淚水浸濕了他的手背:“說什么傻話,只要你在,就是一個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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