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聽雪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重傷·昏迷·閻羅引,刺世天罡,夜闌聽雪落,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意識,沉淪在無邊的冰冷與黑暗之中。
仿佛沉溺在萬載寒潭的底部,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伴隨著刺骨的冰痛與沉重的枷鎖感。玄陰寒毒在心脈深處凝結(jié)成頑固的冰核,每一次搏動都艱澀無比,試圖將最后一絲生命之火徹底凍結(jié)。右腿傳來粉碎性的劇痛,后背灼傷處火辣辣一片,左胸上方的爪痕更是如同毒蛇噬咬,不斷滲出的血液帶走本就稀薄的熱量。墨綠的毒素雖被赤陽晶的暖流和冰冷河水暫時遏制在胸腹以下,卻如同蟄伏的毒蟒,隨時可能給予致命一擊。
唯有心口那一點微弱的、帶著赤陽晶溫暖的跳動,如同風(fēng)中殘燭,頑強地抵抗著無邊的黑暗與死寂。它維系著林清羽一絲游離的意識,讓她在無邊的痛苦中,并非完全沉淪。
漂流…無盡的漂流…
不知過了多久,一日?兩日?時間在冰冷的河水中失去了意義。
湍急的水流裹挾著她殘破的身軀,在黑暗的地下河道中左沖右突。身體不時撞上嶙峋的礁石,帶來新的劇痛和淤青,卻也讓她免于沉入河底淤泥。冰冷的河水持續(xù)沖刷著傷口,帶來刺骨的寒意和麻木,卻也延緩了毒素的蔓延和炎癥的爆發(fā)。這殘酷的環(huán)境,竟成了她重傷之軀最后的保護傘。
光!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潰散之際,一點模糊的、溫暖的橘黃色光芒,如同穿透濃霧的星辰,再次出現(xiàn)在她模糊的感知邊緣!這一次,不再是幻覺!那光芒帶著人間煙火的氣息,溫暖、真實,帶著生的希望!
水流似乎也平緩了些許。林清羽殘存的本能驅(qū)動著她,用唯一還能輕微活動的左手,艱難地劃動著冰冷的河水,朝著那光的方向掙扎。
嘩啦——!
身體猛地沖破了一層水簾!清新的、帶著水汽和草木氣息的空氣瞬間涌入鼻腔,取代了地下河那終年不散的土腥與寒意!
她半個身子擱淺在松軟濕潤的河灘上,冰冷的河水拍打著她的腰際。頭頂不再是壓抑的巖層,而是開闊的、點綴著稀疏星辰的夜空!夜風(fēng)帶著涼意拂過她滾燙的額頭,帶來一絲殘酷的清醒。
她掙扎著抬起頭,視線模糊地掃向那橘黃色光芒的源頭。
一條不算寬闊但水流平緩的河流(顯然是她漂出的那條暗河的地上部分)穿過一個小小的、依山傍水的村落。村落不大,幾十戶人家,大多是簡陋的茅屋木舍。那溫暖的橘黃光芒,正是從村落邊緣,靠近河灘的一間低矮茅屋窗欞中透出的燈火!
人煙!獲救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全身撕裂般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寒冷無情擊碎。她試圖呼救,喉嚨里卻只發(fā)出嘶啞破碎的氣音,微弱得連河水的嘩嘩聲都能輕易蓋過。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如同潮水般襲來,眼前的燈火開始旋轉(zhuǎn)、模糊。
“不能…倒在這里…” 莫懷山的面容在瀕死的幻覺中猙獰閃過,恨意如同最后的強心劑。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拖著麻木沉重的身體,如同受傷的野獸,朝著那點燈火的方向,一寸寸地爬去。身下濕潤的泥土和碎石,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接近…更近了…
茅屋簡陋的木門近在咫尺,門縫中透出的暖光和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如同天堂的召喚。她伸出沾滿泥濘和血污的手,用盡最后的氣力,輕輕叩響了門板。
咚…咚…
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屋內(nèi)似乎靜了一下。隨即,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木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一道縫隙。
一張布滿風(fēng)霜皺紋、帶著警惕和疑惑的蒼老面孔出現(xiàn)在門后。那是一個穿著粗布短褂、身形佝僂的老者,手中還拿著一根燒火棍。當(dāng)他渾濁的目光借著屋內(nèi)透出的燈火,看清門口趴著的“東西”時,臉上的警惕瞬間化為了極致的驚駭!
只見一個渾身濕透、衣衫襤褸、遍布恐怖傷痕(深可見骨的爪痕、焦黑的灼傷、發(fā)黑潰爛的毒傷)的女子,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氣息奄奄地趴在門口。她臉色慘白如紙,嘴唇烏紫,身體因為寒冷和劇痛而無法控制地顫抖著。最觸目驚心的是她左胸上方那道深可見骨的撕裂傷,以及右腿不自然的扭曲和焦黑。
“老天爺!” 老船醫(yī)倒吸一口涼氣,手中的燒火棍“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他活了大半輩子,在這偏僻的河灣打魚為生,也懂些粗淺的草藥和接骨,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傷勢?!
“救…救…” 林清羽的嘴唇翕動了一下,發(fā)出微弱的氣音,眼中最后一絲神采迅速黯淡下去,頭一歪,徹底失去了意識。唯有手中,依舊死死攥著那枚緊貼心口、散發(fā)著微弱暖意的赤陽晶。
漁村暫棲
“唉…造孽啊…” 老船醫(yī)看著炕上昏迷不醒、氣息微弱得如同游絲的女子,重重嘆了口氣。他終究無法見死不救,和聞訊趕來的老伴一起,將這“天降煞星”般的女子抬進了屋。
屋內(nèi)陳設(shè)簡陋,卻干凈溫暖。炕火燒得正旺。老兩口用干凈的布蘸著溫鹽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林清羽身上恐怖的傷口。每觸碰一處,都讓兩位老人心驚肉跳。那爪痕深可見骨,邊緣皮肉翻卷發(fā)黑;后背的灼傷猙獰可怖;右腿骨折處腫脹發(fā)紫;最可怕的是左腿那發(fā)黑潰爛的傷口,散發(fā)著不祥的甜腥味。
“老頭子…這…這像是被山里的毒獸抓的?還有這燒傷…這腿…” 老婆婆聲音發(fā)顫,手都在抖。
“不像…不像…” 老船醫(yī)眉頭緊鎖,渾濁的老眼緊緊盯著林清羽左胸上方那道最深的爪痕,以及她緊握在胸前、沾滿血污卻隱隱透出溫潤紅光的赤陽晶。他粗糙的手指輕輕搭上林清羽冰冷的手腕,感受著那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卻又在冰寒深處頑強搏動的脈象。
“嘶…” 老船醫(yī)倒吸一口冷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脈象…古怪!古怪至極!冰寒刺骨,卻又有一絲暖流死死護住心脈…像是…像是傳說中的‘玄陰絕脈’?但又不太一樣…還有這毒…” 他看向林清羽左腿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這毒霸道陰損,絕非尋常山中毒物!倒像是…人為煉制的奇毒!”
老兩口的臉色都變得異常凝重。這女子來歷不明,傷勢詭異,絕非普通落難之人。救她,恐怕會引來天大的麻煩。
“可…總不能看著她死吧?” 老婆婆看著林清羽慘白年輕的臉龐,終究心軟了。
“唉…先保住命再說!” 老船醫(yī)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他翻出自己珍藏的、藥效最溫和的止血生肌草藥,搗碎了小心敷在林清羽幾處最致命的傷口上(爪痕、后背灼傷)。對于骨折的右腿,他只能小心地用木板和布條做了簡單的固定。至于左腿那可怕的毒傷和體內(nèi)詭異的寒毒,他束手無策,只能寄希望于她手中那枚奇異的赤陽晶石和她自身那股頑強的護心暖流。
蘇醒與困境
在赤陽晶持續(xù)散發(fā)的精純暖流溫養(yǎng)下,在老船醫(yī)簡陋卻及時的止血處理下,林清羽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終于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劇痛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她。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尤其是左胸和后背,火辣辣地疼。右腿的骨折處更是傳來鉆心的痛楚。最要命的是心脈處那刺骨的冰寒,雖然被赤陽晶的暖流死死抵住,卻如同跗骨之蛆,不斷侵蝕著她的生機。左腿的麻木感依舊存在,墨綠毒素如同懸頂之劍。
“姑娘…你醒了?” 一個蒼老而帶著關(guān)切的聲音傳來。老船醫(yī)端著一碗溫?zé)岬?、散發(fā)著草藥清香的米粥,坐在炕邊。
林清羽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看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和眼前慈眉善目卻難掩憂色的老人。她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嘶啞,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別急,別急,先喝點水潤潤喉?!?老婆婆連忙用木勺小心地喂了她幾口溫水。
溫水流過干涸的喉嚨,帶來一絲滋潤。林清羽緩了好一會兒,才用嘶啞破碎的聲音艱難問道:“這…是哪里?多…多謝老丈…救命之恩…”
“這里是黑石灣,小老兒姓吳,是個打魚的,也懂點草頭方?!?老船醫(yī)簡單介紹了一下,看著林清羽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勢,欲言又止,“姑娘…你這傷…還有你體內(nèi)的寒氣和腿上那毒…唉…”
林清羽心中一沉。她自己的傷勢自己最清楚。寒毒未解,劇毒未清,筋骨重創(chuàng),內(nèi)力枯竭,此刻的她比普通人還要虛弱數(shù)倍。別說報仇,連自保都成問題。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胸口的赤陽晶,感受著那微弱卻持續(xù)的暖意,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依仗。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刺世天罡所有內(nèi)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樂可小說只為原作者夜闌聽雪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闌聽雪落并收藏刺世天罡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