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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碑透滄桑。

猴爪摸過馱碑石神獸霸下頭顱。

無盡歲月步步艱難前行，誰曾想一朝失足被定在此處，失去靈性化作真正巖石，挺可惜，努力無數(shù)年終了前功盡棄。

嗖嗖兩下爬上石碑頂，蹲著，爪搭涼棚眺望。

“吱~尾巴朝向有座高山，可能就是那座老荒山，咱們去看看?！?

“有可能，走?！?

話音落，倆妖仙蹦跳著奔跑，俱都是四爪著地跑的飛快，總不能讓倆妖獸直立奔跑，各有各的愛好習慣，一猴一穿山甲，反正不是人。

片刻，倆獸登上山頂。

鐵球像個風水先生手持羅盤嘟嘟囔囔。

尋墓是鐵球的活。

猴子只管用金箍棒敲死老尸，滅掉惡鬼啥的。

天空紅日日漸西斜，緩緩落山，夕陽偌大紅色里山巒起伏，一只卷尾巴猴蹲山頂看日落，真正的石猴望海……

半夜，鐵球滿臉泥土鉆出。

“沒道理啊……”

“吱？”

“我往下鉆了很深很深，完全沒有任何墓葬，而且地質也不適合做墓，那老頭明明說石碑是從老荒山走到村口的?！?

鐵球垂頭喪氣，明知有大墓卻發(fā)現(xiàn)不了，憋得難受。

猴子招牌式動作撓撓猴腦袋。

“吱，老弟，俺覺得村落搬來以前石龜就已經走了很遠?！?

鐵球聞言眼睛一亮。

“猴哥繼續(xù)說?！?

“吱吱，人族生命短暫，遠古遺跡必定歲月久遠，石獸總不可能村落搬來才開始奔海，吱吱，老荒山并非起點，只是漫長路途中的一小步?！?

“有道理!”

鐵球高興拿出一副臨時繪制的地圖。

在村落石碑所在標點，老荒山標點，然后拿出一把蛇妖領地特制專用測量尺，畫線……

接著估算石龜霸下每天夜里邁一小步，推算大概距離。

算的模模糊糊。

畢竟沒有精確數(shù)據(jù)做基礎。

“很可能位于這片區(qū)域，我們走。”

倆妖再次四爪狂奔……

……

錦山。

空曠墻壁畫作將成。

張繇渾身墨漬面容憔悴，雙眼卻炯炯有神。

狀若瘋狂又謹慎細膩投入全部熱情，用心畫好每一筆，這幾天斷斷續(xù)續(xù)來了很多人，也都知道神殿作畫的是一個小鎮(zhèn)書生，那位千金不知在何處，但書生張繇所畫令眾人很滿意。

整面墻壁烏云滾滾似風雨欲來。

風雨云霧里，四條神龍盤亙，張口咆哮或翻騰云海，栩栩如生，總給人一種隨時破壁飛升的錯覺，淡淡威勢令人不自覺畏懼。

壁畫前。

惠賢盤膝而坐。

淡淡經文呢喃聲洗去龍之兇性，多了絲莊重。

慢慢的，張繇畫龍一事外傳，金陵許多文人特意前來一睹風采，紛紛贊嘆不絕，張繇畫仙名聲隨著壁畫一起傳開來。

大殿門口聚集很多人。

“嘖嘖，不可思議啊，有幸目睹神作誕生?！?

“太像了，吾從未見過真龍，但有種神龍尊容就該如此的感覺，淡淡威勢震懾心神，真乃神威如獄?！?

“是啊是啊，最神奇的是那云霧?！?

“有如水汽撲面，妙啊，真想收藏日夜觀摩，今日不虛此行?！?

紛紛議論聲并未影響到認真作畫的張繇，此刻他只想完成神龍女囑咐，為神殿畫龍。

有敬佩者自然有嫉妒之人。

笑貧罵富，嫉賢妒能，生活中隨處可見，有人很快發(fā)現(xiàn)了龍畫不完美之處，四條神龍眼睛空白……

一位同樣貧家書生拍打折扇走出人群。

“張繇，畫龍為何不點睛？莫非點不出龍之神韻？”

聞言，張繇頓了頓。

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龍眼空白無神，迷惑不解，而張繇并未解答繼續(xù)揮筆作畫，某些時候，他同樣也想點龍睛，可老和尚的叮囑總是在腦海徘徊，假如……點龍睛至少得等老和尚離開。

那貧困書生見狀以為切中要害，得理不饒人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