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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不勝寒。

高高的閣樓上身穿白『色』藍(lán)紋道衣的李香菱感覺到高處凜冽寒風(fēng)刺骨，寒風(fēng)似乎在冰凍腐朽的唐帝國。

身穿黃『色』龍袍的皇帝依舊感到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姑祖居然為了外人打自己，而且那個還不是人。

宮女太監(jiān)嚇得跪在遠(yuǎn)處瑟瑟發(fā)抖。

皇帝大怒，瘋狂嘶吼。

“你是神仙！你可以兩百多歲容顏依舊！朕不是！”

“朕只是個普通人！什么真龍?zhí)熳咏y(tǒng)統(tǒng)都是扯淡！幾十年后逃不脫化作黃土！朕不想死！也要做那不老神仙！”

抬手指著李香菱。

“你懂平凡人對死亡的恐懼嗎？你不懂！因為你是修行人！”

“你的弟弟李崇乾死了！他的子子孫孫死了數(shù)代人！可你還活著！憑什么指責(zé)朕去爭取長生不老？”

瘋狂的皇帝又變得頹廢沮喪，也忘了用朕這個字眼。

“我怕死……你不知道，我曾經(jīng)偷偷跑去刑場看劊子手砍頭，看那個人被殺掉腦袋，身子哆嗦一陣才死，我讓人偷偷把尸體和腦袋搬回來接到一起看看他還能不能活過來?！?

“還有一次，宮里一個嬤嬤死了，我把她尸體藏在冰窖里，天天給她喂『藥』，吃各種『藥』，依舊沒能讓她復(fù)活?！?

“尸體扔到『亂』葬崗，很快就腐爛了，發(fā)出一陣陣咸魚和腐壞了的豆油一樣的惡臭?！?

忽然又笑了。

“嘿嘿，還好，有人上門告訴我吃了那條龍就能長生不老，也對，龍可是神獸，吃了當(dāng)然不會死?！?

李香菱原本有些愧疚，聽了這句話雙眼圓睜不可置信看向年輕皇帝。

“你……你和魔門的人合作了？”

多么熟悉的一幕，曾經(jīng)兩百多年前，正是因為那些自詡聰明機智的兄弟與魔門勾結(jié)壞了李唐氣運，以至于李唐帝國險些崩潰，幸運的是袁天師為了報答恩情施展大能力延續(xù)國運，何曾想到兩百多年后皇室中人再次與魔門勾結(jié)，而且還是皇帝。

魔門與正道誓不兩立，信念不同，皇室一旦勾結(jié)魔門會折損自身氣運。

看起來魔門那些魔修誠意滿滿，實則狠狠毀掉李唐根基，是了，人心難測，心入魔攔也攔不住。

年輕皇帝顯得很自豪。

“當(dāng)然，魔門愿意給我你們給不了的東西，既然如此為何不與他們合作？”

李香菱累了，沒了打他的心思。

“與魔門合作，呵呵，真是老天要改朝換代了，你乃人皇，身具大氣運，即便死后也會得到莫大好處，而今你親手?jǐn)嗔俗约汉舐?，魔門？他們的話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朕怎么做是朕的事，這江山也是朕的，姑祖，你是我李家的女子，希望你不要與李家為敵。”年輕皇帝變得冷漠，幾乎是帶著鼻音說出這句話。

聞言，李香菱抬頭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

這一刻，她徹底斬斷俗世牽掛，當(dāng)年她的父皇和娘親已經(jīng)死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全都死了，與俗世再無瓜葛。

忽然，停滯許久不曾進境的修為松動。

面無表情轉(zhuǎn)身，頓了頓。

“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