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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捏著玉佩,腦海中突然閃過零碎的畫面——穿著嫁衣的女子對他笑,鴉羽衛(wèi)的黑袍在火光中翻飛,還有蠱王臨死前那句模糊的“活下去...替她...”
“所以這一切都是算計(jì)?”蘇清雪的匕首指向秦?zé)o眠,“我爹發(fā)現(xiàn)了真相,所以被你們滅口?”
秦?zé)o眠搖頭:“你爹是想阻止血祭,才把第三枚玉佩藏在你的嫁妝里。可惜...”他看向林淵腕間的紅繩,“續(xù)命繩一旦認(rèn)主,飼主就必須用自己的血祭獻(xiàn)往生門,否則...楚瑤的魂魄就會魂飛魄散?!?
林淵猛地看向“楚瑤”棺,金絲楠木片上的朱砂鴉羽紋竟在吸收他的血后,漸漸變成了紅色——那不是畫,是楚瑤的魂魄印記!
“卑鄙!”林淵揮劍砍向紅繩,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秦?zé)o眠上前一步,掌心按在“林淵”棺上:“林校尉,楚瑤姑娘用命換你活下來,你難道不想救她?只要你躺進(jìn)這口棺材,用自己的血激活往生門,她就能還魂了。”
蘇清雪突然抓住林淵的手,將第三枚玉佩按在他掌心:“別信他!往生門根本不是還魂,是讓鴉羽衛(wèi)的初代門主借尸還魂!我爹留下的密信里說,初代門主當(dāng)年就是用活人血祭開的門!”
未盡之局·誰是真正的祭品
地窖內(nèi)的空氣瞬間凝固。林淵看著掌心發(fā)燙的玉佩,又看看“楚瑤”棺中漸漸清晰的魂魄印記,終于明白——
三年前的南疆蠱案,楚瑤的“死亡”,蘇清雪父親的“叛逃”,全是鴉羽衛(wèi)設(shè)下的局。他們用續(xù)命繩將林淵養(yǎng)成“飼主”,用第三枚玉佩吸收他的血,只為在今日開啟往生門,讓初代門主借他的身體復(fù)活。而楚瑤的魂魄,不過是引誘他躺進(jìn)棺材的誘餌。
“秦?zé)o眠,”林淵握緊玉佩,斷羽處突然射出一道金光,“你以為我會信你?”
秦?zé)o眠臉色一變,黑棺突然劇烈震動,斷羽紋滲出黑氣:“看來你知道了。也好,那就別怪我用強(qiáng)了!”
他猛地拍出一掌,黑棺蓋應(yīng)聲而開,里面赫然躺著具穿著鴉羽黑袍的女尸——正是畫像上的蘇晚晴,她脖頸后的鴉羽標(biāo)記竟變成了鮮活的血色,正隨著林淵的心跳而跳動。
“姑姑!”蘇清雪驚呼,林淵腕間紅繩卻在此刻繃到極致,將他拽向黑棺。他看見蘇晚晴的眼睛猛地睜開,瞳孔里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初代門主那張猙獰的臉。
“林校尉,”秦?zé)o眠的聲音帶著笑意,“歡迎來到...未盡之局的終章?!?
林淵看著黑棺中蘇晚晴脖頸后那片鮮活的鴉羽,又看看石臺上“楚瑤”棺里逐漸透明的魂魄印記,突然笑了。他反手將第三枚玉佩塞進(jìn)蘇清雪手中,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記得三年前我教你的‘血蠱逆轉(zhuǎn)’嗎?”
蘇清雪一怔,隨即點(diǎn)頭。林淵腕間的紅繩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紅光,他猛地將蘇清雪推向“楚瑤”棺,同時(shí)揮劍砍向自己手腕——
“秦?zé)o眠,”他看著紅繩斷裂處噴出的血花,笑容冰冷,“這局...該換玩家了。”
血花濺在第三枚玉佩上,斷羽處竟重新長出了羽毛,而“楚瑤”棺中的魂魄印記驟然變得凝實(shí)。蘇晚晴體內(nèi)的黑氣發(fā)出一聲尖叫,黑棺蓋猛地合上,將初代門主的意識重新封印。
秦?zé)o眠驚怒交加:“你做了什么?”
林淵晃了晃流血的手腕,紅繩雖斷,腕間卻多了道鴉羽形的疤痕:“我用飼主的血,把‘引魄’玉佩還給了楚瑤。至于往生門...”他指向“林淵”棺,棺底暗格突然彈出半卷密檔,“真正的鑰匙,從來不是血祭,而是...”
密檔上的血字漸漸清晰,蘇清雪念出聲:“‘以魂為引,以魄為鎖,飼主...實(shí)為破局之人?!?
地窖頂部突然傳來轟然巨響,陽光透過裂縫照進(jìn)來,映出林淵腕間的鴉羽疤痕,以及蘇清雪掌心那枚重新長全羽毛的玉佩。秦?zé)o眠看著密檔,臉色煞白如紙,喃喃道:
“原來...初代門主的算計(jì),從一開始就錯了...”
林淵撿起地上的《蠱經(jīng)》,殘卷最后一頁的血字在陽光下變成了金色:“未盡之局,終有盡時(shí)?!彼聪蛱K清雪,后者正用玉佩貼在“楚瑤”棺上,棺中傳來輕輕的叩擊聲。
廢墟之外,暴雨后的天空出現(xiàn)了彩虹。林淵揉了揉流血的手腕,突然覺得這三年的“續(xù)命”像場荒唐的夢。楚瑤的魂魄,蘇晚晴的身體,鴉羽衛(wèi)的陰謀,還有那未盡之局的真正破局點(diǎn)——原來從一開始,初代門主就算錯了一件事:
飼主的血,不僅能開棺,更能...換鎖。
而他林淵,從南疆蠱案中活下來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至于那口刻著他名字的空棺,究竟是陷阱還是...另一個(gè)開始?
林淵望向地窖外的陽光,笑了笑。至少現(xiàn)在,楚瑤的魂魄有了歸處,而他腕間的鴉羽疤痕,正隱隱發(fā)燙——這未盡之局的下一章,或許該由他自己來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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