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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志文舉起雙手，示意弟兄們放下槍，“好！”他掏出手機，打電話跟手下說，然后對著老牛說：“車在山腳下，老牛，你先放了小少爺，我讓你走?！彼恼Z氣突然柔和起來，像哄小孩般，“振滔念舊，只要你肯認錯，他不會計較的?！?

“別廢話！”老牛突然暴喝，懷里的李仁感到他的身體在發(fā)抖。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山風(fēng)卷起老牛油膩的頭發(fā)。

引擎聲戛然而止，一輛黑色SUV停在百米外的彎道，李仁順著車燈光望去，崖邊的灌木在風(fēng)中狂舞，像無數(shù)只伸出的手。

“車來了。”巫志文指了指山下，“老牛，兄弟一場，不要把事情做絕?！?

他的話戛然而止，老牛忽然抬頭，目光越過他，看向遠處的車燈，李仁聽見他胸腔里發(fā)出沉悶的轟鳴，像即將耗盡燃料的發(fā)動機，下一秒，老牛把李仁推向岸邊，自己突然轉(zhuǎn)身，想借機逃跑，卻因為太累，一個鏗鏘，差點摔跤。

“不......”巫志文的喊聲被風(fēng)聲撕裂。

李仁在墜落的瞬間，看見老牛被數(shù)道身影撲倒在地，聽見密集的槍聲刺破夜空，荊棘劃破他的臉頰，樹藤在手中斷裂，他尖叫著墜入黑暗，直到冰冷的河水兜頭灌來，才猛然清醒。

河水湍急，李仁在漩渦中掙扎，忽然抓住一根浮木，岸上的槍聲漸歇，傳來巫志文氣急敗壞的吼叫：“趕緊給我搜！”手下們紛紛跑向山崖下的河邊去尋找。

不知過了多久，水流終于變緩，李仁爬上河岸，渾身濕透，牙齒不住打顫，遠處的山林里傳來犬吠，但是小李仁太累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