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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 更近了！” 他突然指著后視鏡尖叫，聲音尖銳得劃破耳膜。我瞥見那三個黑影已貼至車尾，它們的軀體如融化的瀝青，表面流轉著液態(tài)金屬的幽光。最前方的黑影突然伸出手臂，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團不斷重組的黑色流體，絲絲縷縷纏向保險杠，所過之處，金屬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響。

引擎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我猛打方向盤。車燈掃過巖壁的瞬間，一道刺目藍光橫亙路面，那光膜表面浮動著細密的符文，像極了程祁進腿上印記的放大版。刺耳的剎車聲中，輪胎與地面摩擦出焦糊味，車頭幾乎貼上光膜的剎那，程祁進的額頭重重撞在擋風玻璃上，綻開的血花在玻璃上暈染成詭異的圖騰。

“它們封死了路......” 他顫抖著捂住額頭，鼻腔里涌出的鮮血滴落在藍色印記上，竟被瞬間蒸發(fā)。車外，黑影們無聲圍攏，低沉的蜂鳴聲從地底傳來，震得我胸腔發(fā)麻。借著藍光，我看清了它們的真容 —— 沒有五官，沒有肢體，只有不斷變幻形態(tài)的黑色流體，表面銀色紋路如同活過來的電路板，正以人類無法理解的規(guī)律閃爍。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我抄起朱砂筆，蘸著符水在車門疾書。咒文剛成，紅光乍現(xiàn)。當黑影的 “手” 觸碰到車門，咒文轟然炸開，灼燒聲中，黑影縮回的部位翻涌著暗紅核心，散發(fā)出焦糊的蛋白質(zhì)燃燒味。但它們并未退縮，反而從三個方向同時逼近，車身上的咒文光芒開始黯淡，如同風中殘燭。

程祁進的嘴唇發(fā)紫，劇烈顫抖著。他腿上的印記藍得近乎發(fā)紫，內(nèi)部紋路瘋狂扭動，仿佛無數(shù)蚯蚓在皮膚下鉆行。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聽著！我數(shù)到三，往右邊樹林跑！別回頭！” 他空洞的眼神里映著黑影的輪廓，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容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它們...... 在唱歌......”

沒時間猶豫！我握緊師父給的黑色石頭，冰涼觸感讓我清醒幾分：“一 —— 二 —— 三！” 推開車門瞬間，黑石表面紋路亮起，刺目白光如扇形炸開。黑影們發(fā)出高頻尖嘯，被震退數(shù)米。程祁進踉蹌著沖進密林，而我剛邁出兩步，腳踝突然傳來刺骨寒意 —— 一團黑色流體順著褲腿攀爬，所過之處，皮膚泛起霜花，傳來被液氮凍傷的劇痛。

我揮劍斬下，桃木劍卻徑直穿過流體，只帶起一陣漣漪?！昂珷斨?！” 我咬破舌尖，鮮血滴在黑石上。石頭發(fā)出尖銳鳴嘯，音波震落滿樹枯葉。纏繞的黑色流體瞬間化作青煙，地面殘留的暗紅黏液滋滋冒泡，騰起的煙霧里竟浮現(xiàn)出類似人類胎兒的虛影。

沖進樹林，月光被樹冠切割成碎片，像無數(shù)窺視的眼睛。四周死寂得可怕，連蟲鳴都消失了。我壓低聲音呼喚：“程祁進！” 突然，前方傳來枝葉折斷聲。老槐樹下，程祁進蜷縮著，雙手死死捂住耳朵，指縫間滲出藍色液體：“別找了...... 它們在我腦子里......”

天旋地轉間，程祁進的身影開始扭曲。一個銀白身影從他體內(nèi)分離而出 —— 她有著鏡面般的皮膚，黑曜石般的眼睛沒有眼白，銀色緊身衣上流淌著銀河般的光帶。“靈能共振體，我們掃描了很久?！?她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響起，不是任何人類語言，卻清晰可辨，每個音節(jié)都帶著金屬的冷硬質(zh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