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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孩子的脊椎刺破后背，生長出混合特征的骨刺：上半截是墮天使的硫磺劍，下半截是阿修羅的鋸齒刃。

骨刃橫掃，陳實的左臂齊肩而斷。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傷口沒有流血，反而爬出密密麻麻的微型十字架與卍字符，像電路板般試圖重組他的身體。

“黃小花！”我暴喝。

一道杏黃身影閃現(xiàn)，天罡印按在陳實傷口。治愈金光與詛咒符號激烈對抗，皮肉如沸水般翻滾。黃小花悶哼一聲，她的治愈靈力正在被污染，指甲開始變黑脫落。

我咬破中指，以血在天蓬尺上畫下紫薇諱。尺身迸發(fā)星芒，九顆虛影星辰環(huán)繞周身。魔影終于露出忌憚之色，但隨即獰笑著撕開自己胸膛——

一顆跳動的雙重心臟暴露在空氣中：左心室是荊棘纏繞的逆十字，右心室是骷髏堆砌的曼陀羅。

“你殺不死我……”魔影的聲音分裂成男女二重，“我們是被兩種信仰喂養(yǎng)的……”

話音未落，窗外血月突然裂開。

一道纏繞電光的桃木劍破空而來，將魔影釘在墻上！張玉龍?zhí)ぶ最杠S入，雙劍交叉引動天雷。然而閃電劈落時，魔影竟張開嘴——

吞下了雷霆！

魔影吞下雷霆的剎那，整個直播間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得支離破碎。墻壁如腐爛的皮膚般剝落，露出下方蠕動的血肉組織。張玉龍的桃木劍仍釘在魔影胸口，但劍身已爬滿黑色血管般的紋路，雷光被污染成暗紫色。

“不能讓它逃了！”我一把扯下頸間殘余的桃木牌碎片，捏碎成粉，灑向空中。碎末化作星火，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條猩紅的路徑——直指城郊某處。

“張翠花家！”蟒天花蛇尾一擺，鱗片刮擦地面發(fā)出金屬銳響，“那棟房子現(xiàn)在是活的！”

陳實捂著斷臂傷口，他的機械義眼瘋狂轉(zhuǎn)動，投射出三維地圖：“熱成像顯示……整棟建筑正在‘呼吸’?！?

破舊的居民樓被血色霧氣籠罩，樓道里回蕩著黏膩的吞咽聲。剛踏入三樓走廊，黃小花的羅盤指針就炸成了金屬粉末。

“退后！”正一道士突然甩出拂塵，三千銀絲如瀑布展開，擋住從天花板滴落的腐液。那些液體在道袍上燒出蜂窩狀的孔洞，散發(fā)出硫磺混合尸臭的味道。

張翠花家的鐵門早已扭曲變形，門把手變成一只痙攣的人手，五指死死扣著門框。我一腳踹開門的瞬間——

地獄般的廚房景象撲面而來。

冰箱門大敞，涌出無數(shù)腐肉觸手，表面布滿天主教苦像與佛教天女圖的融合紋路；抽油煙機的扇葉旋轉(zhuǎn)著長滿人齒，咀嚼聲令人牙酸；平底鍋上煎著三顆心臟，分別烙印著十字架、卍字與六芒星，每跳動一次就噴出黑血。

最駭人的是灶臺——火焰竟是幽藍色，火中懸浮著一本翻開的《死海古卷》與半卷《般若心經(jīng)》，經(jīng)文如蜈蚣般互相啃咬。

“孩子在那兒！”黃小花指向角落。

張翠花的兒子被蛛網(wǎng)般的血管吊在半空，皮膚透明得能看見內(nèi)臟——他的胃囊里蜷縮著一個雙頭胎兒，左邊是墮天使的羊角頭顱，右邊是魔王的螺髻寶冠。

黃小花祭出天罡印，金光如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切入血管網(wǎng)。孩子剛落地，她立刻將治愈靈力灌入其心口。

“啊——！”孩子突然慘叫，皮膚下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希伯來咒語與梵文真言如競賽般瘋狂游走，每次碰撞都迸發(fā)火星。他的左眼變成《圣經(jīng)》紙頁，右眼化作佛經(jīng)卷軸。

正一道士猛地扯開孩子衣襟，露出胸口的烙印——倒十字與逆卍字重疊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