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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抵一命，腎債血來償！\"

柳云煙的小青蛇突然爆開，化作萬千柳木釘射向輪盤。但這些木釘在觸及咒力的瞬間，全部變成了手術刀。我的影子開始被黑霧吞噬，意識模糊前，看見黃小花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骰子，在輪盤上瘋狂滾動。而我們的反抗，不過是這場用生死做賭注的賭局中，最微不足道的籌碼。

醫(yī)院地下室的熒光燈滋滋作響，我握著天蓬尺的掌心沁出冷汗。地磚縫隙里滲出的不再是血水，而是混著骨灰的泥漿，每一滴都在腐蝕法器上的符文。黃小花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漏出的不是痰液，而是細小的骰子，在地面滾成腎形圖案。

\"隱形詛咒！\" 柳云煙的弓弦拉成滿月，青蛇箭尾泛著幽藍磷光。箭矢破空的剎那，虛空突然泛起漣漪，一只人身羊首的鬼影顯形 —— 它羊角纏繞著手術線，胸腔處嵌著的不是心臟，而是顆泡在福爾馬林里的腎臟。

鬼影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黃小花手臂的黑斑瞬間爬滿脖頸。我看見她瞳孔里映出的畫面：趙麗的列祖列宗正在李氏祖墳前起舞，他們手中的招魂幡每揮動一次，李兵家族的族譜就燒掉一頁。而在現(xiàn)實中，我們腳下的地面開始龜裂，滲出的黑霧里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張賭徒的臉。

天花板突然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數(shù)以百計的破碎洋娃娃如雨砸下，它們空洞的眼窩里爬出黑色蛆蟲，嘴角縫合的線滲出福爾馬林。張玉龍的桃木劍引動的天雷劈碎娃娃，可飛濺的碎片剛落地就重新蠕動，變成指甲蓋大小的鬼娃，順著褲腿往人身上爬。

\"紫薇星陣?封！\" 我揮劍在地面畫出星圖，星光鎖鏈纏住鬼娃群。但那些鎖鏈剛成型就被腐蝕成血線，鬼娃們的眼睛突然變成骰子六點，張開的嘴巴里伸出微型手術刀。陳實的探測器瘋狂報警，屏幕上跳出血紅提示：【怨念同化率 73%】。

\"小心！\" 蟒天鳳的斬妖劍突然橫在我面前。虛空扭曲處，一只無頭鬼的半截身體浮現(xiàn)，它腐爛的手指抓向陳實后頸。劍鋒燃起的業(yè)火逼得鬼影顯形，可當斬擊落下時，鬼物竟化作黑霧鉆進陳實的義肢。

\"他被寄生了！\" 柳云煙的狐裘炸開無數(shù)裂口，她肩頭的小青蛇瘋狂噬咬自己的身體，\"這是趙氏 ' 百鬼附身 ' 咒，被碰到的人會...\"

陳實突然發(fā)出非人的嘶吼，他的義肢膨脹成骰子形狀，射出的不再是激光，而是裹著賭咒的黑釘。黃小花撲過去想要治愈，卻被黑釘貫穿手掌，傷口處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混著碎肉的骰子。正一道士甩出最后一張符紙，金光卻在觸及黑霧的瞬間變成手術同意書。

更恐怖的是，走廊墻壁開始融化。露出的水泥層里嵌著無數(shù)玻璃罐，每個罐中都泡著李兵親友的魂魄。他們的身體被掏空腎臟，眼睛變成骰子的一點，正在用口型重復同一句話：\"腎債... 腎債...\"

趙麗的殘魂突然在天花板顯形，她的胸腔黑洞里伸出萬千鎖鏈，每一條都纏著趙氏祖先的虛影。這些虛影有的穿著清朝官服，有的戴著賭徒斗笠，他們齊聲念誦的咒文混著麻將洗牌聲，震得所有人耳膜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