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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色的鱗片如潮水般從葉凡體表褪去，露出下面清白的皮膚。

他赤足踩在布滿裂痕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留下血與塵混合的印記。

阿難陀殘破的龍軀就在十步之外，二十米長的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這是初代種死亡時特有的現(xiàn)象。

\"我記住你了，人類。\"

阿難陀的黃金瞳已經(jīng)暗淡如將熄的炭火，卻仍死死鎖定葉凡的面容。

龍首的下頜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總有一天，我會來找你。屆時我將親手摘下你的頭顱，讓你見識真正巨龍的力量。\"

葉凡停下腳步。

他低頭看著這頭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初代種，忽然揚起一個明媚如少年般的笑容。

\"我非常期待。\"

青銅槍劃破凝固的空氣，槍刃上流轉的暗芒在月光下拖曳出流星般的軌跡。

龍首與軀干分離的瞬間，石化現(xiàn)象驟然加速，灰白色的紋路如瘟疫般蔓延全身。

就在這時，葉凡胸口突然迸發(fā)出刺目的金光。

九道龍形紋路在他皮膚下蘇醒，如同活物般游動。下一秒，他的胸膛竟如花瓣般裂開，無數(shù)暗金色觸須噴涌而出，如同饑餓的蛇群撲向阿難陀的遺體。

\"這是...？\"

源稚生撐著童子切想要起身，卻因眼前的景象僵在原地。

那些觸須扎入龍軀時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聲，二十米長的龐然大物就像被投入強酸般迅速溶解。

不過三次呼吸的時間，原地只剩下一灘散發(fā)著金屬光澤的黏液，正被觸須貪婪地回收。

源稚女的面具早已碎裂，此刻他蒼白的臉上寫滿驚駭。

作為猛鬼眾的龍王，他見過太多超越常識的煉金技術，但眼前這一幕仍然突破了認知的邊界——這個叫葉凡的男人，居然在\"進食\"龍類！

當最后一滴龍血被吸收，觸須縮回葉凡體內。他胸口的裂痕自動愈合，皮膚光滑如初，只有那九道龍紋還在隱隱發(fā)光。

轉身時，他發(fā)現(xiàn)兩位源氏傳人正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自己。

\"別這么緊張。\"

\"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心臟，我管它叫'龍心'。\"

葉凡敲了敲自己左胸，金屬碰撞聲讓源稚生瞳孔驟縮——那絕不是血肉之軀應有的聲響。

\"完整的煉金器官，替換了我原本的心臟。\"葉凡的指尖沿著龍紋游走，\"它能無上限提升血統(tǒng)純度，順便...消化點龍族特產(chǎn)。\"

源稚女突然笑出聲來。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紫金色的瞳孔里閃爍著光芒：

\"所以你不是在屠龍，你是在...狩獵？\"

\"互惠互利而已。\"葉凡聳聳肩，\"它們想要我的命，我拿走它們的身體，很公平。\"

夜風吹散戰(zhàn)場上的硝煙，三人的影子在廢墟上拉得很長。

遠處傳來直升機旋翼的轟鳴，執(zhí)行部的支援終于趕到。源稚女后退幾步，身影逐漸隱入陰影。

\"明天。\"

葉凡突然開口，聲音清晰地穿透引擎噪音，\"我會來找你兌現(xiàn)承諾。\"

陰影中的青年頓了頓，抬手做了個古老的手勢。那是平安時代武士之間的約定方式。

\"我很期待。\"

源稚女的聲音帶著笑意，隨即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當烏鴉放下繩梯時，這個向來油嘴滑舌的干部甚至不敢直視葉凡的眼睛。

機艙里，源稚生望著下方逐漸遠去的戰(zhàn)場，忽然說道：\"今天的事，執(zhí)行部不會有任何記錄。\"

葉凡正用濕巾擦拭臉上的血污，聞言挑眉：\"我以為你會逮捕他——畢竟執(zhí)行部長放跑了一只'鬼'，這個說詞聽著就不像話。\"

“現(xiàn)在說這些沒有意義吧?！?

源稚生轉頭看他，眼里的堅冰不知何時已經(jīng)融化，\"你知道我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