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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語
《大吳會典?刑獄》載:\"諸司文案,皆用官印鈐縫,若字跡疊壓、年月舛錯,主吏當黜。御史巡按得封調案卷,遇有疑獄,許會同三司勘問,違者論罪如律。\"
墨沉冤霧鎖寒窗,燭照孤心破夜長
永熙六年孟春,南昌府衙的穿堂風裹挾著鄱陽湖水汽,如同一只冰冷的手,反復撥弄著案頭搖曳的燭火。謝淵立在斑駁的光影里,目光死死釘在攤開的獄簿上。那些 \"抗稅\" 茶農的姓名,整齊排列在泛黃的紙頁間,每個字都方正如刻,間距分毫不差,工整得近乎詭異。燭光下,新墨泛著賊亮的油光,像極了寧王榷場里那些商賈算計百姓時,眼中閃爍的貪婪。
他緩緩伸出手,指腹剛觸到紙面,便感受到表層墨跡微微凸起的異樣。這觸感瞬間讓他脊背繃緊 —— 那年在魏王府查抄匠人黃冊,指尖也是這般觸到了精心掩飾的篡改痕跡。喉結不受控地上下滾動,謝淵取過案頭銀針,就著燭火灼燒片刻?;鹈缣蝮裸y針的滋滋聲里,他想起那些年查過的無數(shù)冤案,每一次揭開真相,都如同在黑暗中撕開一道血口。
當銀針挑開表層紙張,混合著茶渣與膠汁的特殊氣味撲面而來。這氣息太過熟悉,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曾幾何時,他也是循著這般氣味,在魏王府的密室里,找到了足以扳倒親王的鐵證。而此刻,同樣的味道卻在提醒他,江西的百姓,正在遭受著與當年匠人相似的苦難。那些本該用來制茶的茶葉,竟成了權貴們篡改文書的幫兇。
深吸一口氣,謝淵朝著案卷背面呵出熱氣。氤氳濕氣中,\"奪田換帖\" 四字如從地底爬出的冤魂,緩緩顯形。字跡歪斜扭曲,每一筆的顫抖都仿佛帶著嗚咽。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紙面,仿佛觸到了一雙雙布滿老繭的手 —— 那些在茶山上被霜雪磨出硬繭的手,此刻卻被衙役死死按住,被迫寫下將自己送入牢獄的 \"罪證\"。恍惚間,江寧織工咬著筆桿寫下血書的模樣,與眼前的畫面重疊,刺痛著他的雙眼。
翻開宗人府舊檔的瞬間,謝淵只覺一股血氣直沖頭頂。檔案里,涉案茶農竟都被登記為 \"無田戶\",可蕭櫟密信中描述的廬山十八堡茶園被奪慘狀,還在袖中發(fā)燙。一邊是白紙黑字的 \"無田\" 定論,一邊是滿山茶樹被伐的慘象,如此顛倒黑白的記錄,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堅守的正義之上。窗外飄來碼頭的喧鬧聲,\"寧王府榷場\" 的吆喝格外刺耳,與少年被救時那句 \"按了手印就被扔進監(jiān)牢\" 的哭訴,在他耳畔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重新點燃蠟燭,謝淵舉起放大鏡,目光一寸寸掃過墨層。突然,他的呼吸停滯 —— 每筆橫劃的收筆處,都有一個微小的頓點。不細看,只會當作是書寫時的偶然失誤,但對于查案無數(shù)的他而言,這分明是被迫握筆者的顫抖印記。他甚至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茶農們被刀劍抵著脖頸,顫抖的手在衙役的監(jiān)視下,寫下違心的供詞。想到此處,謝淵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中散開,他卻渾然不覺。
\"御史大人!\" 窗外突然傳來壓低的鳥鳴聲,三長兩短,正是玄夜衛(wèi)的暗號。暗衛(wèi)閃身而入,呈上一封密函。展開的剎那,謝淵瞳孔驟縮 —— 文淵閣近期公文用紙的批次記錄顯示,某批紙張的纖維紋理,竟與這獄簿完全一致。這意味著,從地方宗室到中樞朝堂,早已織就一張龐大的利益網。他們用朝廷的公文紙,書寫著迫害百姓的謊言;用律法的名義,行著貪贓枉法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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